可能是运动员的条件反,他对声音和方向的判断很快,立刻就能看到夏岳在哪个方向,可是打招呼的反应就很慢,看到夏岳总要愣一,然后慢吞吞的抬手,:“夏、夏岳。”
迟立冬是退役后才学,年纪比同学们是要大一的,不关系好坏,同学们都叫他“迟哥”,听起来是尊称,也有一距离。刚开始夏岳没觉到,听说别人都这么叫他,也从直呼名字改成了叫“迟哥”。
他去时难免经过迟立冬边,迟立冬两只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他扮了个歪吐的鬼脸,开门走了。
夏岳心里是把他当成比自己成熟的大人看的,以为他不想带自己去,伸手勾住他的脖,小孩般耍赖:“你就带我去一次吧,我上就二十了,还没喝醉过,说去丢脸的,迟哥迟哥迟哥带我去!”
迟立冬愁眉苦脸,说:“教授,对不起啊。”
两人慢慢熟了很多,如果在堂遇到,夏岳就招呼他一起吃饭,一起了几次之后,他也会主动端着餐盘过来坐,慢慢和夏岳的朋友们也认识了,大家打篮球的时候也带他一起。他素质比普通学生好很多,个又那么,从前在育中心训练空闲的时候和姚明李可朱芳雨打球玩的,碾压一群学生太轻松了,但是他不,让他打哪个位置他就打哪个位置,和队友打合打得很好,也从来没盖帽过谁,偶尔想炫技的时候会灌个篮投个三分,学生们呼喝彩的时候,他又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表示“瞎投的”――可是夏岳有个不太确定的觉,他每次炫技完了,好像会看看自己,像个等待被表扬的小学生。
因为临近其中考,夏岳想去喝个酩酊大醉的计划一直没能成行,每天泡在图书馆里,他从小是个临阵磨枪的选手,平时学习不用心,考试前突击一,也能有个还算不错的成绩,突击起来没日没夜,一早就过去占位置,一时到晚上图书馆关门才回宿舍。
夏岳:“什么时候你带我去喝一次酒?我都还没有喝醉过。”
比在图书馆里更让他觉得开心的,是每天晚上回宿舍的那段路,他是有多动症兼话唠的,迫自己安静地坐一整天,从图书馆一来就要蹦蹦,还要噼里啪啦把憋了一天的话说个净,迟立冬会陪他走到楼,听他叨叨一路,到楼再和他告别。
说来奇怪,在这之前,他和迟立冬从没在校园里遇到过对方,可是这天之后,他们就经常会偶遇。
研究生院没有期中考,迟立冬的开题报告奇迹般的过了,要开始写论文,也每天抱着笔记本在夏岳楼等他一起去图书馆报到。他个大,用的单肩包也比别人用的大很多,夏岳觉那个包像哆啦A梦的袋一样,迟立冬能从里面掏来面包饼,各种糖果巧克力,果汁和可乐,有时候夏岳看书看困了想睡一,那个包还能提供罩和消噪耳机。这是夏岳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最特别的备考,非但没觉得辛苦,幸福还得奇。
在一起玩得久了,有一次打完球休息,两人坐在球场边喝,夏岳想起传言里说迟立冬酗酒的事,便问起来:“他们说你很喝酒啊?”
全班这么多人,可就剩你还在拖后了。”
夏岳:“你带我去安全啊,要是我醉死了,你肯定不会丢我不。”
迟立冬脖被他勒红了,一直红到脸上,说:“好了好了……等你没课带你去,你先放开我。”
迟立冬:“也不是很……最近都不喝了。”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开心从何而来,直到舍友调侃了他一句:“不是去复习了吗?怎么像刚谈完恋回来?”
夏岳简直没看了,:“爸,钥匙我给你搁桌上了,我先走了。”
夏岳没放开他,从极近的距离看他的侧脸,觉得他很帅,有种和边其他男生不一样的帅气,和自己的帅也不一样,究竟怎么不一样,一时又不太能说得清楚。
迟立冬也渐渐不再是一看到他就懵脸的反应,会笑了,甚至有几次,夏岳和朋友们还没看到他,他会主动过来,在后拍夏岳的肩,夏岳吃惊地回,他就会很有得意,可又不说别的,就只是叫一声:“夏岳。”
迟立冬奇怪地看他,:“为什么让我带你去?”
他笑骂完舍友,到房去洗漱,对着镜里的自己,突然笑不来了。
迟立冬个得异于常人,夏岳总是离很远就能看到他,看到就叫他:“迟立冬!”
迟立冬突然不说话了,摸摸自己发,又低看自己的球鞋。
夏岳是真信了爸爸的话,这人太好玩儿了,本来两人不过之交,见面打声招呼就可以过去的,他觉得有意思,每次都要和迟立冬说几句话再走。次数多了,他的舍友和朋友都认识了迟立冬,有时候他没看到迟立冬,同行的人还会提醒他:“哎!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