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真是应酬被灌酒了吧?
他哄着年年“爸爸要忙工作”,又陪着拼了一会儿乐积木,到年年玩困了,他抱着去洗了澡送去睡觉,小朋友到睡前还很是不太开心,说:“爸爸说话不算话,妈咪你等他回来,一定要批评他。”
他说:“画得真好,我也很喜。”
年年都开始不住地问:“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早上他说今天可以早回来的,说可以陪我拼完闪电麦昆。”
迟立冬:“夏岳说他从去年夏天就自己睡了,刚来那两天是见您亲,才在您那儿睡了两晚,小男孩习惯自己睡了,总让他和大人睡,他还不乐意。您放心睡您的,晚上他要是有动静,我都能听得见。”
迟立冬也记得早上他送夏岳到国贸的时候,夏岳说今天可以早一结束工作,还说可以……那个。
迟立冬:“还是明天你来吧。”他又有什么资格批评夏岳?
到了八多,夏岳还没有回来,迟立冬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听。
两人一起回学校那次,走在校园无人小径上,迟立冬沉湎于旧日回忆里心猿意,可是夏岳呢?他有没有想起那个在烈日拖着沙袋边哭边离开学校的,二十岁的自己?
迟立冬答应着,说:“您别了,快睡去吧。”
迟立冬摸摸年年的小脑袋,心里恍恍惚惚地想到,夏岳前几年刚爸爸的时候,想必也是有过笨拙学习如何一个爸的阶段,那时他有没有想过,将来会有一天,他们还能在一起,还能一起来这个孩的父母?
他帮夏斯年关了房间里的灯,又轻轻关好房门来,迟夫人等在门,小声:“睡着了?还是抱到我那里去吧,万一晚上醒了害怕可怎么办?”
年年开心:“我爸爸肯定也会很喜的。”
他被小朋友拉去,看到那张充满童趣的蜡笔画,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一的大人是他,矮一的是夏岳,小朋友是夏斯年自己,一家三牵着手,走在一条开满花的路上。
迟立冬:“我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是有什么应酬。”
第九十三章、快乐
后来夏岳第一次回来,在那个同志群聚会的会所“巧遇”迟立冬的时候,又是怀着怎样的心?分开十几年后的重逢,他是怎么克制住绪,云淡风轻的英样和迟立冬寒暄,别后是不是背过就立刻垂飞扬的眉,变成眶红红的小可怜?
迟夫人:“那还傻站着?赶紧打呀,问问他在哪儿,你接他去。”
夏斯年扑过来抱他的,兴地汇报说:“今天陪我一起画了一张很特别的画,我好喜的,你快来看看。”
夏岳哪里都好,只是光很差,谁不好,非要他这么一个自私怯懦的王八。
夏斯年一板一地说:“你不可以太他了,人都是会被坏的。”
在外面游了大半天,暮四合之前,他回到了家。
他把母亲也推回房间里,了晚安,来就给夏岳打电话,可还是不接,一直都能打通,一直都没人接。
迟夫人只得作罢,说:“小夏怎么还不回来?个差还天天加班成这样,这外国人的公司也真够可以的。”
迟立冬:“……”他和夏岳之中,被坏的那一个,绝不是夏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