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妃赶到皇帝寝的时候,中早就已经戒严。今日当值的翰林医官几乎尽数在此,一分在前殿商议,一分在后殿看诊,气氛十分压抑紧张。
殿上的气氛一凝重起来,除了赵琅之外,其他人大气都不敢。从古至今,谁敢说皇帝是错的?哪怕事实证明他真是错的,他也绝不会承认。
“赵琅,你放肆!”宗越听越气,狠狠地拍了一手边的几案,然后只觉得膛麻痹,用手捂着,忽然仰倒在了榻上。
莫凌薇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坐在皇帝的边,开:“殿看看那边堆积成山的奏折,都是弹劾顾行简的。皇上废相的决定,也是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您为他说话,可考虑过皇上的心?”
张贤妃低声:“我叫你这几日谨言慎行,你为何不听?他们就等着抓你的错,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张贤妃多少知他的
赵琅却大声说:“儿臣没有昏,而是十分清醒。不瞒父皇,在成州见到顾相以前,儿臣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因此无法全然相信他。可是经过成州的事以后,儿臣知他心的持和原则,儿臣愿以命担保,他是绝对不可能勾结金人的!他为了救不成的儿臣甘愿舍自己怀六甲的夫人,为了将康福郡主送回朝甚至不惜与金人撕破脸。还有成州那些将铜钱换给金人的百姓,因为迫于生计才犯刑律,顾相为他们想好了生路并四奔走。这些都是儿臣亲所见,他绝不是诏书上所说的那样。”
莫凌薇一站了起来:“殿,您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这么大逆不的话你也敢说!”
赵琅抬看向宗,缓缓地说:“父皇,这么多年,顾相为国殚竭虑,是您的左膀右臂,他提的每一政令,的每个决定,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难您连自己的手臂都不相信了吗?若这些人只是因为顾相支持儿臣便如此中伤他,儿臣愿意放弃继承皇位。国家可以没有儿臣,但是不能没有顾相。”
赵琅也有些愣怔,母妃不是说父皇的已经好多了吗?直到莫凌薇叫侍将他行请去,他还如坠云雾之中。
宗看着赵琅,他从来没有听过赵琅在他面前一气说这么多的话。这个儿并不是拙于言辞,也不是天生鲁钝,他只是耿直,不愿争谄媚之事,更不愿违背自己的心。
“儿臣只是为顾相说了两句话,未有气父皇之意。”赵琅如实说。
张贤妃:“琅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人说皇上是被你气的?”
在场所有人连忙跪在地上,齐呼“皇上息怒”。现在谁还敢在皇帝面前提“顾行简”这三个字?更别提为他求了。董昌连忙说:“官家,殿只是一时昏了,小的这就带他去……”
“你的意思是朕错了?”宗皱眉问。
“皇上!”莫凌薇惊叫声,大殿顿时乱一团。
赵琅跪在地上,神迷茫。
“母妃,难儿臣为了明哲保,就要睁睁地看着他们冤枉顾相吗?他说不定直到此刻还在为利州路的百姓而忙碌奔走。若他被罢官,那些百姓的希望岂非落空?儿臣不到袖手旁观。”赵琅目视前方说。
宗脸一变,当即斥:“岂有此理,你当朕的圣旨是儿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