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简扯了嘴角:“应该与崇义公的事无关,而是关于此次兴元府一行。皇上本来就忌惮萧家,萧家犯了欺君之罪,岚岚又是那样的份,所以皇上也不再信任我了。”
而后寝殿里,宗仍未睡,手里拿着李秉成带皇城司搜回的证据,还有朝官弹劾顾行简的折,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这里面有顾行简跟金国往来的信件,还有他授意各级官员纵几桩案件的审理和判决。原临安市舶司市舶使吴志远就是被他定为徙之罪。
董昌连忙叫侍将东西捡起来,过去顺着皇帝的:“官家,您这刚好了一些,可千万不能动怒啊!”
“不意外的话,皇城司搜查相府一定会拿到证据,从而劝说皇上罢相。只有我不在中枢之位,他们才可以放开手脚。所以我才不能直接回都城,而要从路迂回。他们以为我对都城的变故全然不知,忙着在路上围堵我,故而不会在意路。”
“是朕错信了他!一个宰相,竟敢凌驾于皇权和律法之上,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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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柏青连忙扶着他的手肘:“莫要见外。只是我不懂,皇上为何会令搜查相府?就算崇义公有欺君的行为,也与你无关吧?”
柳氏说:“真是个漂亮的孩。相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你的意思是,皇上会罢免你?”夏柏青皱眉问。
亥时末,皇帝的寝里侍们正在熄灯,前殿逐渐陷一片黑暗中。
宗忽然将东西尽数掷于地上,因为太过用力,而息不已。
权势这个东西,想要聚拢在手上的时候,往往要耗费数年钻营。而丧失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而这世上最难掌控的,不是权势,而是人心。
皇帝震怒,殿年纪小、位分低的侍们都跪在地上
夏柏青为了办公方便,又将原来在候门外的院租来,这里有很多瓦舍勾栏,鱼龙混杂,反而不怎么惹人注意。等回到家中,柳氏连忙将大门栓紧,请他们到屋说话。
“你们没事吧?”夏柏青低声问。
屋之后,顾行简朝二人拜:“连累三叔和三婶为我涉险了。”
夏柏青等他们都走远了,将册怀中,仔细看了看四周,再一次上船。他将盖着货的油布掀开,拍了拍其中的一个箱,三响过后,箱从里面打开,先来一个人,然后又去扶箱里的两个。
顾行简的气平静,但等他说完,屋中的人都沉默不语。英国公北征的时候顾行简就被皇帝停官,但那一次皇帝存了几分维护之意。但这次是被罢相,君臣之间离心,恐怕再难复起。何况顾行简当政时在朝中树敌不少,那些人肯定会趁机落井石,巴不得他不能翻。
现在崇义公府被禁军团团围住,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络。而皇城司已经由李秉成接,昨日皇帝令搜查相府,引得百官人人自危,纷纷撇清与顾行简的关系。
顾行简看到屋中几人的脸,语气轻松:“还没有到最后,大家不用如此沮丧。三叔,这个孩是重要人证,还请你代为照看。”他回看了陈江,陈江上前对夏柏青行礼。
顾行简对夏柏青了,夏柏青将早就准备好的等官吏绿袍抱给他们,要他们换上,然后一起离开了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