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尽快去接你。”顾行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膛里那些起伏的心绪好像都被她的温言语给平复了。仿佛他只是去远行,而她是叮嘱他路上多加小心的妻。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刻意不去谈那个危险的分,试图让对方放心。
赵玖说:“儿臣真的是冤枉的。这益当初是自荐来辅佐儿臣的,在儿臣边的时日并不长。儿臣看他善谋多思,的确十分倚重,怎能想到他这种事来?哦,他失踪以后,儿臣查过他的底细,发现他的籍上很多事都是造假的。儿臣怀疑他是什么人特意安在儿臣边的。”
董昌原本低站在旁边,闻言看了看赵玖,将手中的拂尘换了个方向,继续不动声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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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直到顾居敬来了信,那些猜测便仿佛有了佐证。但这些事太过沉重,无法尽数说给她听。
赵玖看了他一,继续说:“成州的事父皇不觉得奇怪吗?为何金人那么蛮横,几乎没把宋人放在里。但每回只要顾行简面,他们就自愿放弃利益?皇兄在兴元府呆了那么久都破不了铜钱案,顾相一去,金人就答应把骗走的铜钱全数归还,还有康福郡主……当年您换回皇祖母废了多大的力气,为什么他不费灰之力就让康福郡主回来了呢?”
宗看向赵玖,拍了拍折说:“朕命人查过了,也不算冤枉你。益的事作何解释?”
赵玖趴在殿上,瑟瑟发抖。整个大殿只有董昌一个人,显得十分寂静空旷。纯金的博山炉升起袅袅轻烟,而四红漆的鎏金盘龙将大殿装饰得威严华贵。
“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还有空别人?”宗皱眉说。
“父皇,儿臣完全有合理的推测。会不会是顾行简跟金人交换了什么东西?也许是那份名册……如果益是顾行简特意安排在儿臣边的人,一切也能解释得通。他为了支持皇兄,不惜跟益演了
这么多年,他独自行来,无数次面临艰难的抉择,也曾遇到举步维艰的困境。但他从不怕输,因为输了也不过是一无所有,他本就无一。可现在他输不起,只要想到有一个人在等他,他就不能输。
宗坐在龙椅上,双手撑于御案,神凝重地看着排在面前的几折。
夏初岚能受到他起伏的呼,心似乎在为什么事而不定。他一定遇到了难解的事,而这些事是她无法帮到他的。男人的世界远比她想象得要残酷复杂。
赵玖战战兢兢地回:“父皇明鉴,益的确是儿臣的幕僚,但儿臣从来没有授意过他去成州。他去成州的事,儿臣全然不知啊!”
“不知?你推得倒净,不过是知益死了,死无对证吧?”宗靠在龙椅上,冷冷地说。益的鞋在采石村的悬崖边被发现,成州府衙和合县县衙动了很多衙役才在悬崖底找到他的尸,已经死了多日。成州知州特意上了一封折说明此事,还有仵作的验尸文书。
宗闭着睛,不置可否。
她转抱着他,平静地说:“我知了。你先回都城,等我稳定一些再上路。说起来我好久没回绍兴了,索在夏家住一段时日,夏家那个李大夫一直照顾我们,医术很好。等你都城的事忙完了,记得来接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