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火脸陡然通红，迟迟疑疑地站在原地，他支吾：“今天怎么睡这么早啊？”

他沉思了许久，最后暗暗告诫自己凡事要多听林惠然的劝，要多学林的定力和气。

林惠然淡淡说：“阁气节可嘉，可惜用错了地方。若用在正，何愁一事无成。”

元火十分失望，扁着嘴巴：“你也太小瞧人了。”对林惠然的一腔崇拜之也戛然而止，他觉得对方一都不了解自己，不值得被自己这样仰慕。

元

镖师然大怒，拍桌而起，大声：“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讥讽我？你不过是个勾引良家弟的酸臭文人，大爷我动一动手指就能撂翻你。”

咬牙切齿，半晌才狠狠：“当然来讨要过，但是那孽畜害我家业凋零，一家老小无家可归，我纵然把书烧了，也不肯给他。”

元火听了一会儿，觉得好笑，又关上了窗，转时见林惠然已经站在床前，刷刷地解开黑椴银丝腰带、脱了靛蓝外衣，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又脱了鞋袜，只穿着暗金的亵衣，掀开藕荷棉被，推开雪白枕，朝元火：“过来。”

当天晚上，他温温柔柔地陪在林惠然边看书写字，亲自斟了一杯香茶，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递到林惠然的嘴边。

元火把香扔给他，自己跑到房间另一，打开了窗，探看向外面。楼两个小摊贩正嘀嘀咕咕地说着市井的奇闻异事，说是今日破庙里寄居的一女眷卖给货郎一本破书，只换了两文铜钱，那家男人回来之后大发雷霆，跑去追那个货郎，谁知货郎凭空化成一只狐狸，还言把男人嘲笑了一顿，笑完与自己伙伴拿着书大摇大摆地离开，只剩那个男人在原地脚大骂。

元火未曾这样生气过，坐在桌旁边犹自气咻咻的，他这才想起林惠然之前跟他说过，不要人家的事。他偏偏不听，傻似的赶过来看闹，白惹了一晦气。

林惠然正在翻阅古籍，忽然蹭到了温的茶杯，他受惊似的转过脸，看见了眉目的元火，当即又是一惊：“你……你没事吧。”

林惠然满雾，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沉思片刻，最后恍然大悟，迅速从腰间取来一个小香，放到桌上，对元火：“这里面是林家钱庄的印鉴，你凭这个去取银票买东西吧。”又极温柔地一笑：“你要什么我不给你？这么个小可怜的模样给谁看？”

镖师心虚地指了指林惠然，解释：“我刚才是说他，不是说你。”

元火一巴掌挥开他的手，扬眉：“你还敢指他！”抓起旁边的手杖将他打了去，又重重地合上了门，拍的整个楼层轰然一震。

林惠然坐在床上，又好气又好笑，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元火连这么默契都没有，想想还真是很疼。

元火听到这里，拂袖而起，将一桌的茶扫到地上，对镖师：“你给我。”

“没事啊。”元火温柔地笑笑，放了茶杯，一手撑着巴，巴巴地看着林惠然：“闻野，你肩膀酸不酸，我给你。”

镖师有些发愣，心想我骂他，他还没生气，你凶什么。但是元火显然是被气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气咻咻地说：“以后别再来了，我有钱也不借给你这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