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寿:“天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即便有也轮不上俺,算命的说俺是命苦,一辈都没指望。”
得寿一愣:“,了俺也没法活,外的人都看不起当太监的。”
得寿吓了一:“可是俺就是命苦。”
半夜里,柳嬷嬷风风火火的叫醒,她说得寿痘了,这时候畏痘如虎,痘疹跟闯鬼门关似的,尤其这个病过人,一旦发现,必须隔离,里现这样的恶疾,更是了不得,一个才本不用惊动皇上,直接就挪去安乐堂自生自灭了。林杏垫上话儿,把信到得寿上就让抬走了。
错宝了,这位简直就是不识时务啊,跟万岁爷梗脖,这是上赶着找死呢,亏了还心大的吃的羊肉锅。
林杏一拍桌:“什么命苦,算命的都是胡说八蒙人的,信他们的话,脆绳上吊得了。”
得寿显然还没缓过来,哆哆嗦嗦的:“才的命是不是快没了。”
林杏:“是咱家连累你了,你放心,咱家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着,你看成不成,咱家安排你。”
这么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觉得如何,死了却能让人念念不忘,他终是把自己这块顽石捂乎了,他自己却撒手走了,自己想想都成了罪过,找谁说理去啊。
林杏拍了拍他:“回去睡吧。”
得寿:“俺娘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虽说送了俺到里当差,却一再交代让俺好好活着。”
林杏压了压脾气:“咱家也会算命,咱家看你的面相,虽不能娶妻生,却也是个长命百岁有后福的。”说着从怀里拿个药来:“你把这个吃了,等除了名儿之后就去回堂找掌柜的,就说是里林公公让你去的,自然有人安置你。”
认真说,刘玉的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要掐死自己,可要是好起来,又好的让人从心里乎,便也不计较他掐死自己的事儿了,虽二十多了,心理年龄却还是个半大小,天真的紧,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之前觉得可笑,如今却觉得可。
林杏觉得自己简直给自己找病,想了想:“我给你安排个事由儿,保证没人欺负你,每月拿的工钱只会比里多,除了你自己花用之外还能贴补家里,你觉得如何。”
得寿拿着药犹豫了一,他也不是傻,今儿这意思,自然知自己是万岁爷的中钉,留在里甭想活命,左右不过一个死罢了,怕也没用,想着便把药嘴里吞了。
林杏看着他:“你怕死吗?”
林杏仔细端详他半晌儿,乍一看跟刘玉像,这时候却又不大像了,刘玉永远不会这个表,哪怕知自己必死,也能从从容容的把自己骗的团团转。
看着他去,林杏叫预备纸笔,写了两封信,一个是给安乐堂刘事的,一个是个张思成的,写好了装起来,放到一边儿,琢磨着自己还不如得寿呢,得寿虽说倒霉,至少能了,自己就得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变态真把自己当成他后的女人了,白天自己找乐,晚上伺候他,这么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得寿快吓死了,哪儿还得吃的去,林杏给他夹了一碗冒尖的羊肉,也就吃了一两筷,惶惶然仿佛天要塌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