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重华，正见宇文重华翩然立在殿上。仍是一淡蓝衣袍，衣袖之间却不经意地多了雪，翠羽般的眉目间也多了两清雪般的分眉印，仿若典雅之中暗藏了几分驿动，矜持之中略几分邀约，秀丽风雅至极。

忠叔摇：“真什么那汪珐到底是不敢的，皇上毕竟着永州王的封号，是皇族的血脉。但言语调戏，猥亵相欺却是常事。皇上被无奈，最后只得撇开份，每战亲上战场，和普通兵士般阵前厮杀，几次险死还生……如此一年，军中才渐渐开始有人对皇上钦敬，归附过来。此后几年，皇上慢慢收拢人心，最终成了势力，夺了那汪珐的军权，这其中忍辱忍痛，步步惊心，煎熬苦楚是说不尽的……”

这一声虽轻，却似静夜里炸响的

无殇一句句听着，心如刀剜，仿佛那些苦原都该是自己代他去受的。此时听到这里，不禁又痛又惊，颤声：“他……他……”

无殇自那清雅小院来的时候，只觉心都是沉的，疚、疼惜、祈盼、怅惘，混杂得如烈的晚霞，一丝丝的，剥之不去……

便和忠叔坐品着，听忠叔将皇上这些年的经历。

无殇这才想起今日已是第三夜，例正该召幸新人，想来皇上必是先召幸宇文重华的。如此想着，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酸苦，只得低了掩饰着，行礼：“见过华人。”

“是……是他的？”无殇想着当时成包的伤药，如遭雷击般颤抖起来，心中不知是痛还是苦，都化为泪一脑冲刷来。

第二章（众男侍集展示皇侍寝程）

“老也不知，也不懂如今皇上为何对公如此冷漠。只是老是看着皇上长大的，里都说皇上喜怒无常、冷酷无，可老知，皇上，是最重义的……”

“……那时皇上初军中，既无记忆又无心腹，只有一个永州王的虚名，军中上人等都对他阳奉阴违，冷嘲讽。那统军大将汪珐甚至以皇上生得俊，竟致无礼调戏……”

“殇御侍请起。”宇文重华倒是没有一架，瓷般清透的脸上微微漾一个绝的笑容来。这一笑端的是倾国倾城，看得无殇都觉惊艳，还未及说话，只见皇上的贴太监刘准已满面笑容地来：“皇上传召。”

“……皇上去永州的路上被齐王截杀，他边百余名死士浴血死战，到达永州时几近死绝，皇上亦受重伤，有一剑几乎刺透骨，幸而当时永州刺史忠心不二，暗中派人接应，否则怕是连永州军营都到不了……”

忠叔缓缓，柔声：“那是他几个月的药……都给了公。”

“他……他不是忘了吗……怎么会如此……”无殇喃喃着，仿佛又被那双纯夜般的眸深深注视着，一时竟然痴了。

无殇句句听着，仿佛听着自己的罪状般，恨不得立即痛打自己一顿，又恨不能立即陪在皇上边抚。正心痛如焚，却听忠叔：“无殇公，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去北疆寻主？那时你跪在军营外雪地里，直跪到晕厥……”

忠叔摇：“那时他在军中立足未稳，连俸银都被克扣。他膝上原有旧伤，到了那苦寒之地终日疼痛，公又在雪地里跪伤了膝盖，那些伤药……”

无殇苦笑：“即使如此，他也还是不肯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