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众现在着力挑拨的,正是刘和心中这毒刺。一旦刘渊死,围绕皇帝宝座,必会发生一场大战。而汉国这两年吞并的地盘实在太大太多,看似骤然扩张,实际无力消化,只是坠另一轮屠戮剥削。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一旦汉国发生乱,立刻四境狼烟,甚至都不用他花费力气。
废了一把澡豆,染的肌理都透微香,奕延方才了浴盆。拭上痕,他来到箱笼旁,从里拿套净衣,犹豫了一,又放了回去,换了另一套从未穿过的新衣。那衣衫是蓝底暗纹,比他的眸略深,套在上,越发衬那迥异旁人的白肤。
一岁将尽,新岁伊始。元日前的夜晚,就连晋阳城中的灯火都熄的早了。洛阳大乱,天迁都,这世似乎愈发艰难。然而晋阳有梁使君驻守,连那些噩耗都离得远了。商队通行,人渐长,往年常见的灾疫都未曾发生。每一日都要比前一日更有盼。于是人们也都早早安睡,期盼明朝新到来。
那时,才是他休养生息,乃至扩大地盘的最佳时机。只要刘渊死!
而他现在面对这些,竟然没有太多觉了。只是在所有手段中选择最优的那个,达成目的。
没想到自己也会用这样的手段了。梁峰看着那绝的铅壶,心底不由暗叹。重金属中毒的滋味,也该换个人尝尝了。只是不知这小小手段,多久才能见效。
这澡豆可不便宜,乃是以豆粉为主,以各种药材香料。如今晋阳市面也有贩售,似乎是哪家研制的新方,能买起的还是少数。腊日时,使君也给几位重要僚属发了些,还有冬日需用的面脂。旁人得了这样的重赏,怕是舍不得用,奕延可毫不吝啬。
这只是开始。之后的地盘争夺,可不仅仅是打仗这么简单。还有离间、暗杀、收买、言,乃至各种各样的经济战。每一寸土地,都渗着血污。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
然而有人,并不在乎区区天象。
屏风后,宽大的木桶发哗啦一声响,奕延跨盆中,温瞬间打湿了赤的肌肤。房中本就燃着地龙,又烧的恰到好,不觉寒冷,只觉温怡人。奕延用布巾打湿了肩背,取过一旁的澡豆,仔细搓起来。
“主公放心,臣自会把它送到刘渊案。”张宾不清楚这壶能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但是想办法送匈廷,并不算难。只盼那让人痛的汉国,能快速衰败,为主公腾施展手脚的空间吧。
如今汉国看似稳固,实则各方势力交杂,全赖刘渊一人控制平衡。若是刘渊死了,他那个太刘和能掌住江山吗?恐怕只是刘曜这个养,就能给他添不少麻烦。
反观刺史府,日的事,不少人已经知晓,这会儿更是安静的不像迎接新,似乎盼着那该死的天象过去之后,再喜喜过年。
第297章定
穿整齐,只挽了个发髻,他便走了门,向着主院而去。
梁峰清楚明白,用铅壶盛烈酒,会是个什么结果。
梁峰放了手中信笺,轻轻舒了气。明日,那双酒壶应该就摆在刘渊案上了。信陵的动作果真迅捷。
“务必送平阳中。”梁峰再次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