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前后后十余日,本无人理会城中百姓。而这最后的乱象,似乎夺走了他们仅存的希望。所有还能走动的人,都默默收拾行,准备跟上迁都的大队。然而苟晞派来的,只有三万兵士。莫说是百姓了,就连不少小士族,都只能遥遥跟在队后,企盼自己能挨过这遥遥千里的路程,抵达远在南方的新都。
只在洛阳城里待了半月,令狐况就觉的心俱疲。最初小皇帝待他还算礼遇,加了官,赐了爵,还重用之意。怎么说对方也是大晋天,令狐况虽然不大乐意前往寿,还是恪守了君臣之。
只是为了早一刻城,街不知发生了多少次争执。城城外的匪盗,又趁此机会大肆劫掠。直到苟晞派来的兵城,最后扫了一遍城中大小库房,迁都的队伍,方才成行。
睡的迷迷糊糊,还被这样扰,梁峰哼了一声:“他想得……”
若是当年自己陷牢狱,或是败阵而逃。天会多看他一吗?恐怕也只如今日一般吧。
连轴转了几日,梁峰的力也有些吃不消了。草草用饭洗漱,就上床休息去了。睡的半梦半醒之间,忽觉旁边一沉,有人挤了上来。能半夜他房里的,扳指都算是哪个。梁峰都没睁,往对方怀里靠了一靠,准备继续睡过去。
没了那诚惶诚恐,令狐况反倒定心来。也看清了洛阳城仅剩的光鲜背后,是何等的难堪狼狈。所有公卿,都大车小车,拉着一切能拉走的东西,想随御驾南行。似乎洛阳对他们而言,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悉的影还未归来。一仗打完,需要理的事同样繁杂。此次奇袭平阳,只损了二百多骑,但是虎狼骑缺员本就严重,再这么只不也不是办法。奕延回来后没怎么休息,直接投了练兵之中。
然而等并州增派五千兵护驾后,小皇帝立刻变了态度,看他的神也透了几分冷淡。这令狐况彻底明白了过来。天看重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手里的兵。有一千人时,他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傀儡;变作六千,就成了无法染指的累赘。既然没法收为己用,还费什么功夫?
令狐况也领兵跟在队中。他见识过司腾撤并州时的形,然而今日惨状,更胜当年。只是天和公卿的车队,就延绵十数里。可是所有的兵力,不论是他手的,还是苟晞手的,亦或者诸多门的私兵,只负责保护这队贵人。其余士庶,不过是坠在队尾,引贼匪的诱饵罢了。
“嗯……”梁峰混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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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句,没没尾,却斩钉截铁。黑暗之中,奕延浑都舒展开来,稳稳抱住了怀中之人,就像抚摸大猫一样,轻柔的在对方背上顺了顺,任他再次坠梦乡。
听到这不痛不的鼻音,那人肩绷紧,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附耳低语:“若是我被天讨去呢?”
每日,都不知有多少人掉队,而这些,怕只
谁料那人沉片刻,突然:“听闻令狐将军被天征调……”
亏得上党一战缴获不少战,还截了一分溃兵,算是回了本。在乱世里救民,所需要的成本,可是远远大于单纯争夺地盘。不过这样的买卖,只要有能力,他怕是还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