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了儿腹,一刀没。没有任何痛苦挣扎,它就像沉睡了一般,放松了。
“将军,它不行了……后面还有追兵……”刘恭一瘸一拐走了过来,低声。
早已看不花,、上遍布刀伤箭痕,现在连后都折了古怪角度。不知是不是摔倒时碰上了锐,稠血迹,顺着那脏污的鬃,淌落在地。
儿像是搐一般,猛烈挣扎起来,哀鸣不断,却没有从地上爬起。奕延膝盖一,跪倒在那滩血迹中。看到了主人,逐日反而安静了来,不再挣扎,只是沉重的着气,用那脏兮兮的脑袋,蹭了蹭奕延的双膝。
奕延没有答他。只是伸手,摸向逐日的鼻梁。这是它最被摸的地方,时不时就要来蹭一蹭人,讨些抚。可是今日,儿没有摇摆尾,只是疲惫的用鼻尖了主人掌心。
他没打算去清河。刘恭一凛:“可是清河有碍?”
一声长长嘶,儿前蹄一,把背上骑士甩将去。
然而未等人扶,奕延就艰难的撑起形,缓缓站了起来。这一,摔的着实不轻。他的双发花,脚步不稳,连盔都跌落在地。可是灰蓝眸,一动不动,凝视着足边疲力竭的儿。
当日,自己以守孝之名退居草庐。如今,是重归这浊世的时刻了。
这样的伤,无人能救。他们,也没有这个时间。
像是察觉了主人的意图,那乌孙眨了眨,温顺的闭上了睛。
曾半分气力,也没建寸许功勋,这一着,其实是错失了展现才能的良机。等到梁熙真的成为王浚、司越那样的人,自己还能有当日的礼遇吗?
“将军!”数名亲兵惊呼声,有人已经打冲了上来。
它的鼻息,甚至都带着血迹。膝,污痕又扩大了几分。儿上开始震颤,肌理搐,鬃颤动,连断肢都抖了起来。像是无法忍受那剧烈持久的疼痛。只是这次,它并未嘶鸣,而是巴巴的望向了主人。
“将军……”刘恭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这些天,他们逃过了多少次追逐?何止是,阵亡的弟兄,都不知几许。
傲然一笑,祖逖抬步,向着曲兵营走去。
可是现在,它不行了。十数日跋涉,几次冲锋陷阵,死里逃生。奕将军受了多少伤,它就受了多少。直到现在,失足在这本不可能失足的地方。不为什么,只是耗尽了力,倒毙路边。
那是他的逐日。主公送他的第一匹乌孙骏。他的驹。
“绕过渤海,从平原国司州。”奕延缓缓站起了。他的双涸,声音冰冷。
奕延那双稳定可靠,无不摧的手,颤抖了起来。伸手探怀中,他掏了一把短匕。这匕首也是主公所赐的,就如逐日一般。
他们都是骑兵,知驹对于骑士的意义。这是将军从军以来,唯一的坐骑。勇猛机,又极通人。虎狼营里,谁不艳羡?
所以中山郡之战,他势必要帮上一手。祖逖对自己的光,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至少比故友刘琨投司越麾,要聪明太多。
如今还能跟上的,只剩七百。而他们距离清河,仍有两百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