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临时调派的两万援兵外,竟然没有一人前来救他!
司越跌坐在地。又死了一个。他们兄弟四人齐心合力,打败了成都王、河间王,才推他登上这宝座。现在司腾死了,司模也死了,仅剩的密王司略,还能再活几日?当个闲散郡王,还会不会害这些胞弟死于非命?若是现在向天认罪,舍了丞相之位,他是不是就能保住仅剩的弟弟,和自家命?
然而念一生,他背后的寒意更胜。不能退!现在若退,何止是兄弟,就连儿妻眷都护不得!在他前面的那些人,那些参与过权柄之争的族亲,有一个善终吗?他必须守去,必须立于朝堂之上!否则之前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司越死了?这个执掌朝政,祸乱朝纲的权臣,竟然暴亡了?死得如此脆!
南阳王司模,是他的亲弟弟,也是他派去都督秦雍梁益四州,镇守长安之人。
并州之战,不能再拖了!几乎是一瞬间,王浚就反应过来,是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了!司越死得突然,必然会让朝堂上措手不及。若想在这场异变中占到最大便宜,唯有当机立断击溃并州兵,夺冀州全境!这样不论洛阳在不在自己手中,朝廷都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丞相……丞相……”
司越扶住了桌案,颤声:“南阳王呢?可曾逃长安……”
他抓了丹药,一在嘴里。那辛辣当像往日一样,穿过咽,宛若烈酒直坠腹中。可是今日,那不是酒,是毒焰、钢刀,是人断的剧痛!司越惨叫一声,捂着肚腹到在了地上。
难所有人,都盼着他早死?这想法一冒来,愈发让司越寝难安。苟晞兵,是受天荧惑,其他人呢?是不是也开始动摇?没了伪帝司颖,他这柄良弓也到了该藏的时候?司越之前派人镇守洛阳,为的就是防备小皇帝暗中动作,现在是不是只有杀了那胆大妄为的黄小儿,才能解这困局?
耳畔有人反反复复说着什么,可是司越已经看不清旁人了,中只剩托盘之中,放着的鲜红丹。服了丹,他就能解脱烦恼,如登仙境,只要服丹……
那信使哭声来:“南阳王,南阳王也被胡虏害了!”
若是这场大战中,让梁熙占了便宜。那么之前谋划尽皆破灭,说不定还会错过夺取司越残存权势的良机。王浚怎么能如此放手?!
然而他想着拖延,旁人却不会。只是瞬息,西都长安就会匈攻破了!是因为自己调走了弘农大营的守军吗?是因为苟晞作乱,王浚兴兵攻打并州吗?还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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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蓟城
可是司越不敢。非但不敢动作,还小心让儿收敛手段。只有天在手,苟晞才不敢肆意妄为。能拖一日,便拖一日,早晚苟晞手的兵,也会疲倦生厌,现纰漏。
“取……取药来!”司越抱住了颅,脑中那些疯狂的想法,让他痛裂。是还是退?是攻还是守?那死去的兄弟们,会不会找他来偿命?不该如此啊!不该如此!
“你说什么?长安陷落,司越忧愤而亡?”王浚噌的一站起来,狐般细长的双眸,睁得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