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看着她。四目相对，袁飞飞轻松地将手松开。面碗直直落xia，yan看就要摔到地上的时候，张平伸chu一tui，脚掌在空中虚垫了一xia，然后探手，将面碗稳稳接住。

汤洒chu来一些，liu在张平的手上。张平站起shen，把碗放到桌zi上，然后蹲xia接着收拾。

袁飞飞二话没说，拿起碗就往屋外扔。张平动作更快，从地上一跃而起，拉住扔chu去的碗的一边，另一只手反握住袁飞飞的手腕。

袁飞飞大喊dao：“就许你发疯么――！？”

她的手腕被张平攥在手里，动也不能动一xia。她瞪着张平，细长的yan睛看起来满是戾气。

张平居gao临xia地站在她面前，将面碗放回桌zi上。

这碗他虽然接xia了，可里面的面早洒chu去大半。他松开手，袁飞飞ma上要去拿碗，张平扶在她的肩上，垂着tou，慢慢抬起手。

【我累了，今日就放过我可好。】

袁飞飞看着他低垂的yan眉，嘴唇轻轻抖了抖，她说：“张平，从前不guan你哪次发火，我心里都是有数的。你何时会生气，何时会消气，我比你都清楚。可是这次……”她抬yan看着张平，轻声dao：“这次我真的不懂了，我到底又哪犯了错，惹你不gao兴了。”

袁飞飞的神se也有些疲惫，张平看得心里胀成一团，只想拾起那个白捡了两次命的碗再扔一次，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没有zuo错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袁飞飞dao：“你哪有自己的事。”

张平心中苦笑，松开了扶在袁飞飞肩上的手。他看了一yan桌上的半碗面，抬手比划dao――

【想来你也吃不xia了，我拿xia去了。】

袁飞飞an住他的手，“怎么吃不xia，放着。”她不看张平，自己坐到凳zi上，捧着那碗洒的快没了的面条吃了起来。

张平拉住她的手腕。

【你真想吃，我再去zuo一碗。】

袁飞飞撇开他的手，dao：“我只要这个。”

张平一个人站在后面，看着袁飞飞埋tou的背影，忍不住低xia了tou。

袁飞飞吃完面，对张平dao：“这地上你放着吧，我来收拾好了。”

张平dian了diantou，自己坐到一边。袁飞飞取来扫帚抹布，把地上的汤shui面条收拾gan1净，然后又去火房烧了壶shui，泡好茶，端给张平。

天se已经暗xia来了，袁飞飞dian着油灯，对张平说：“老爷，你喝茶。”

张平接过茶盏，袁飞飞dao：“还有些tang。”张平diandiantou，捧着茶盏一kou一kou地轻抿。

袁飞飞坐到他对面，冲他笑了笑，dao：“老爷，我错了。”

张平手一顿。

袁飞飞接着dao：“虽然这次的确不知错在何chu1，但是你既然气了，自然就是我的错。”

张平手指僵ying，低xiatou不看袁飞飞。

“从前，你生气最多不过一两天。”袁飞飞趴在桌zi上，顺着油灯的光dian看着张平，轻声dao：“这次不知又要多久。”停了停，袁飞飞又dao：“不过没关系，不guan多久，我都等得。”

张平咬了咬牙，温re的茶shui是怎么也不能再喝xia去。

袁飞飞说完，就站起来脱了外衣，打着哈欠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就像平时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张平独自坐在凳zi上，看着面前的一杯小小的茶盏，青烟缓缓而上，而他的心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他养了这个孩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