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哭了啊,那可是大事,快来我看看……”
黑暗里,坤看着前那张泪盈于睫的脸,恍惚间只觉如此熟悉,他抬手轻轻地给对方了泪,然而还来不及安,忽然上的被就被人一把掀开了,接着一阵油腻的笑声响了起来。
咋呼声此起彼伏,动不够,那些人又朝姜明伸手来,不过还没碰到衣服就被坤一把挡了回去。
晚上坤躺在床上,本该寂静一片的狱所里却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咒骂或嬉笑声,而其中动静最大的便是他们这一间发的。
“会叫的狗从来不咬人。”a,“我看这小也有意思的,贵哥也是这么想的吧。”
黑暗里,姜明凑过来害怕地说:“我想回家,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a说完b结论:“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不知是不是真应验了这句话,当天坤他们完活还没来得及回到牢房就又了事,一伙人先把坤支开,然后将刘喜乐堵在去饭堂的路上狠揍了一顿。
男人显然是这几人的,瘦得几乎包骨,还有一双吊梢,室里的人都叫他“五哥”。
a继续:“你说每回来九成的都想好好改造重新人,但真行的能有几个?这狗屁的环境允许么,想平安无事的自保你首先得迎合得了那地儿的规矩,就他这样的,瞧着是默默无闻一声不吭,但明显和大家不是一条上的,年纪小孩特别假正经,不被贼老五他们盯上才怪。”
看着不像呢,老老实实的。”
“这里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卖烟、打架、不用上工,杀人都没有人,到都没有公平,这世界从来不存在公平……”姜明呢喃着,继而忍不住哭了起来。
“坤哥……”对方喊得可怜兮兮。
他不过才十七岁,家里以前在村里也算是有些条件,基本没吃过苦,但是不知何故似是父母得罪了任上的支书,小工厂一夜之间就倒了,爸爸心脏病直接给气得撒手人寰,妈妈带着两个弟弟去上访,路上却被车轧死了,姜明一气之竟然就要放火烧支书家的屋,结果才了个牲棚就被抓起来了,但纵火罪已定,只得被丢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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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轻轻地扯了扯,坤睁开,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了自己面前。
“啊哟,这是在嘛啊,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家了啊,要不要哥哥来安安你……”
坤一顿,坐起让开了一半的床,任那少年小心地坐上来卷住了自己的被。
他这个阻拦的动作自然引得对方不满,很快一顿拳脚就招呼了过来,可是无论那些人怎么痛揍,坤始终把姜明护在后,他的目光也一直死死的看着角落里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
一旁叫“贵哥”光男只是笑了笑,从袋里摸了烟上,他年纪不大,眉角有一明显的疤,不说话的时候面容带着些狠厉之。
坤看着被抬往医务室的兄弟,手里的筷啪嗒断成了两截。
狱警赶到的时候,刘喜乐已是断了一条胳膊,血全糊在了脸上,但是他却还咬着牙跟坤说:“哥,我没事……”他记得坤要他忍,他也想好好的去,再也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