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闲云必定提起了兴趣，只是如今满心都是白鹤，敷衍地应了，便了书铺。街角果真开了琴阁，不远便是闲云的酒楼，他没忍住多看了几，还是停脚步，朝琴阁走去。

琴声戛然而止。

“赏。”一桌菜肴，白鹤独这一碟鸭肉，虽说苦夏，但吃得比平日要多些。闲云自然心喜，浅浅的笑。

白鹤懵懵懂懂，只是碰了碰他的手。

闲云见白鹤嘴上尽是油汁，也是欣喜，用帕替它了脏污，才漫不经心地开：“不错，尤其那五味鸭，可是新来的厨得？”

于是车上多了一张琴。

闲云本想随意弹些曲，但自然而然地弹了凤求凰，也许是那句戏言起了效用。可白鹤听不懂背后曾有过什么故事，只是瞪大睛看着他，仿佛天地之间，再无旁人。

这里的琴果真是好，桐木，漆淡雅，一弹奏便是绕梁三日。闲云忽地想起曾为白鹤奏过一曲，结果琴弦被这顽劣的家伙咬断，便丢在了一旁，如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想要吗？”他低，轻声询问。白鹤仿佛听懂了，看着一张清雅的琴啾啾叫了几声，示意闲云将它买，别再愁眉苦脸。

“好了。”闲云不知为何到不自在，避开了白鹤有些炙的目光。对方回过神来，过来用嘴在他脸上碰了碰，然后上了木榻，乖乖地闭上睛。闲云抿了抿唇，也静静地睡在榻上另一侧。

第8章08

归家途中，白鹤靠在闲云前，昏昏眠。它嘴边还带着少许鸭肉的香味，闲云忍不住低亲了亲，似乎惊扰到它，小脑袋缩了缩，那撮鲜红的分外显。车上还有一些小吃，都是掌柜送来的，里有各糕和果。而白鹤在梦中不知见了什么，忽地张嘴啾啾叫着，又埋沉沉睡去了。

最后到了酒楼，闲云并未以幕后人的份现，仅仅作为一个寻常的客人，在二楼的雅间里坐定。小二手脚麻利，也得很，并没有多看白鹤。听闲云问他有什么茶品，他忙答：“新了紫芽，也有千重雾。”

除了茶品，闲云将酒楼新上的一些菜品都了，满满一桌，四冷碟，八大菜，里四荤四素，南北风味兼有。最后是汤品，减了几分盐，清淡可。又过了许久，猜得这一人一鹤用完饭，掌柜才敢上楼叩门，来时满脸恭敬：“老爷！”这也是闲云定的规矩，见着他来，掌柜往往只喊一句老爷。

“是。”

“回去弹一曲凤求凰，也好教你知事。”闲云轻笑。

一整夜，他梦到了自己在弹琴，琴声悠扬，风乱了乌发。那日见过的少年在他怀中，忽地转过，那双汪汪的就这样看过来，脉脉。

直到被冷风一，它才醒来，发觉已是到了家门前。吃都放在了后厨，那张琴被阿贵捧着，端端正正地摆在闲云卧房里。白鹤对琴很兴趣，想伸嘴去咬，又怕像以前那样将琴弦咬断，纠结得紧。闲云看着它这副可模样，不禁笑声来，忍不住弹奏几。听到琴声，白鹤浑一震，急忙到他旁，专心致志地倾听。

掌柜急忙应了。

“来一壶紫芽，加些梨花。”闲云曾尝过几回，知这茶虽香，但味偏苦，白鹤总不肯饮一杯。唯有加上香甜的梨花，才能哄它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