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娟想了想:“还是听女儿吧。”
病友哎呦了一声,夸赞:“你孙长得登样的不得了。”
谢孟了里屋,他把衣服一件一件泡好,听着院里男歌手有些苍凉的声线。
谢孟没回答,在快要到家时,才说了句好。
好得不得了,每天早上都跑步的大爷,晚上睡觉突然去了……这跟疾病没有关系,生老病死,年纪到了,总会有那么一天。”
谢孟笑着:“你都听多少遍了,听不腻啊。”嘴上抱怨归抱怨,谢孟还是放了万晓利版本的,收音机不是太好,捣鼓了很久才声。
谢孟来叫她:“好婆。”
阳光洒满了院里的围墙,风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张秀娟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
“我去洗衣服。”谢孟理了理张秀娟的白发:“有什么事叫我。”
谢孟将人往上托了托:“他去北京考试了,个月就回来。”
谢孟站了起来:“好婆?”
收音机突兀的停了音乐,只留嗡嗡的机械转动声,谢孟皱着眉,他喊了一声:“好婆。”
“还行吧。”谢孟说:“老样。”
“好婆。”他回笑着对老太太:“我背你吧。”
“想听什么?”谢孟摆着收音机的播放钮,老太太好久都没这么神过了,他跟着心也放松了不少。
张秀娟没回答,一脸心满意足的在阳光眯起睛。
谢孟不说话,他看向坐在走廊里的张秀娟,老太太和隔病友聊着天,语气都带着骄傲的调调。
季钦扬:“再过半个月我就回来了。”男生低声:“等我回来陪你。”
落日染红了天边的云朵,桥的清河上淌着霞光,谢孟背着张秀娟慢慢走过青石板路,乌篷船从脚穿过,老太太在孙的背上哼起了紫竹调。
“鸳鸯双栖蝶□□,满园□□惹人醉……”老式收音机卡了卡,有些艰难的放着:“……问圣僧,女儿不……女儿……不……”
晚上张秀娟睡得早,谢孟在自己房里和季钦扬打电话,电话那的男生嗓有些哑。
张秀娟笑:“你看人家都先去首都了……你也要加油。”
过了十月中旬天气渐渐转凉,双休日太阳不错,张秀娟难得起了个大早,谢孟打完拳帮她把藤椅和收音机拿到院里来。
季钦扬轻轻的笑了笑。
张秀娟乐呵的很,谢孟搀着她,等老太太与病友别。
“我小孙……三啦,成绩可好了。”
谢孟有一会儿没讲话,直到听到季钦扬问他:“好婆怎么样?”
谢孟躺在床上,抬起胳膊遮住睛:“你说呢……别浪费长途话费。”
“是啊是啊,可孝顺啦,我老婆有福气嘛。”
“这几天唱多了。”季钦扬解释:“你呢,想我了没?”
“毕业要到首都去读书……怎么可能考不上?!”
了医院大门,谢孟叫了辆租,车只能开到山塘街路,车的时候谢孟在张秀娟面前蹲了来。
张秀娟哼的断断续续,谢孟自始至终都沉默着,老太太哼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问谢孟:“小季呢,怎么好久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