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可别在老娘面前说这个,她这人是舞痴,也寄望别人都是。她要知你比赛前分心去录别的节目,铁定要撕你的脸。”
“雪璟老师希望我,可那舞实在太难了,我大概会在和里选一支吧。”范小离把脸向我凑近,压低了声音说,“冰哥,透个秘密给你听,我在路上碰上星探啦,她邀我去个节目,我还没想好去不去。”
停了停,她说
范小离也叹气:“我是真的不好。我练过几百次了,可老跟东施效颦似的,仿不那个神韵来。”
范小离吐了吐,知我不是吓她。
“比赛的时候哪一支舞决定了吗?”我不忍以我当年的境遇泼她冷,她说什么是什么。
小丫过年之后刚满十八,丹凤瓜脸,更手长长板瘦。老天赏了一舞者的饭,范小离也在老娘那儿学舞多年,我猜老娘一定颇为中意这丫的灵慧气质,而我看过她舞,确实也有灵的。
范小离这阵正在全力备战四个月后的第二十一届青舞赛,天天比打鸣的鸡起得早,比归巢的乌鸦回得晚,但她从不抱怨,她深信自己会在青舞赛上一舞成名,然后顺利转娱乐圈;她深信自己不是鸡也不是乌鸦,就是一只等着青云直上的凤凰。
回到家里,又又洗地把老袁安顿在厅里的沙发床上,我洗毕碗,刷完锅,把他湿的泡盆里,便打开电视看了会儿娱乐新闻。
我突然叹气:“如果你能就好了,老娘的毕生心愿,就是这支舞蹈后继有人。”
单独一个专题,标题也是目惊心——细数黎天王的七宗罪。
就告诉别人你是袁骆冰他老,所有人都得对你肃然起敬,脱也不会被人扇耳光,想抖鸡巴抖鸡巴,想多远多远……”
向粉丝动手,那粉丝还是中生。这事儿可太大了,媒人诛笔伐,可黎翘照旧我行我素,拒不歉。
把桌椅推了推,在狭小空间里挪一块地方。坐在电视机前,轻轻松松拉开一字,就如同我刷牙的时候总会把掰过。我虽然不怎么相信自己还能回到舞台上,可台上一分钟,台十年功,十来年的汗与泪和血吞,总不舍得轻易荒疏。
其实平时我不太看这类新闻,今天不知怎么就格外留心了一,果不其然,电视画面还没现就听见了黎翘的名字。
小区里有不咋亮的路灯,我披着一脉微光,驮着我的老,脚踏实地,一步步向前。
夜凉如,濯洗城市尘霾,今晚的月亮特别皎洁。
我想了想,黎翘今天迟到好像是因为我,虽然这人视我如鞋底泥,但一码归一码,我不信他推了那个女中生,也不信他真如媒所言那么混。
恰巧就是前两天,他刚刚惹上麻烦,把一个前来接机的女粉丝推了一个跟。
据说今天电视台本有一个为帮助脑患儿的公益类节目,一众明星应邀席,隆重亮相,唯独黎翘一由黑到脚的简装,还迟到了近一个小时。到场以后也不理记者提问,不与主持寒暄,从到尾没给一声解释,只摆着一张“女人只要看着我就能”的臭脸。
看完娱乐新闻外倒垃圾,正好遇上邻居丫范小离练舞回来,她喊我一声: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