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嗯了一声，男人不是在批评他，而是心疼，他明白。只是在这么多世界中穿梭来去，他仿佛也长了一种直觉，这种直觉让他压抑。

找到潜伏在上海滩的特务，代号船长。

“这事确实有蹊跷，但未必和我们的任务有关系。”周呈叹气，“你如果觉得放心不就和她散了吧，正好张堂刚死，你也有分手的借。”

递到手里的是一本钢琴镂刻图鉴，方淮翻了几页，其中一页记录着左灵芝的初恋。

“我？”方淮顿了，“很好啊。”

方淮看着男人走回到对面的琴行里，他把图鉴又往后翻了两页，装订线有一行很小的字。

方淮见到左灵芝的时候她正在家里侍花草，安静温柔的女提着小壶,像一幅画一样好。方淮着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左灵芝回见到方淮,放手里的东西，轻叹着说：“张铮,这几天你都瘦了，脸发青，心里很难受吧。”

太早了，茶馆没人营业，这一条街上都没行人。方淮垂眸看着茶杯上凝着的冰花，低声：“接来呢？”

男人没有回答，反而问：“你还好吗？”

方淮嗯了一声，“所以，一步呢？”

行门，他都要极其费力才能让自己不使劲往里面看。

大手伸过来了他的，男人叹气：“你这家伙心事很重，偏让人猜不透。那次的事看似凶险，然而周密稳妥，你大可不必如此绪化的。”

党有奸细并不是稀罕事,张铮就是被人阴了才死得糊里糊涂，方淮有直觉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组织上想要找的“船长”。据任务信息提示,这家伙是自己人,而且就在上海滩。周呈说过整个上海滩的地党员他都知,左灵芝并不在其中之一,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暂时排除掉左灵芝的嫌疑呢？

“杜阳……”方淮皱起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应该是张铮认识的人。可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什么，还需要从长计议。

“好。”

“对了。”周呈忽然想到什么，把揣在怀里的本递给方淮，“这是你之前托人查的东西。”

方淮盯着“船长”两个字数秒,把这页纸拿来，从袋里摸一个打火机随手烧掉。他站起来掸了掸图鉴上沾着的纸灰,面无表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往左府去。

“那在就先告辞了。”

那个男人叫杜阳，平城人氏，和左灵芝在学第一年相恋，当时在学校也算轰动。却不料半年后，这个男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左灵芝也不再和人提起。久而久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一个小人现又消失，哪会有人记挂。

第65章你是我的心15┃狐狸的尾巴

男人抬瞥了街角，卖早的已经在摊了，他说：“这本图鉴张三少可以拿回去再看看，张老爷刚刚过世，您没心可以先搁着，不急的。”

隔着几条街的思念，却能摧人心。

而且这个奸细是哪方的奸细？汉奸特务？还是国党特工？

老爷送葬之后，方淮终于有机会寻着一个清晨来透透气。他在隆祥布庄旁茶馆外面的长板凳上坐，不一会就见周呈从琴行里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对面。数日不见，男人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不像方淮那样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