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门生，还有快婿。”苏诲挑眉看他，戏谑，“以刘兄的才学品貌可得小心，恐怕甫一放榜就被哪家大人捉了去，到时候我孤零零一人回洛京，可不好与婶母交待。”

苏诲忍不住伸手刮他面，“见着就快弱冠，还如此羞赧，以后若是娶了嫂，光是房花烛就让人为你焦心。”

见刘缯帛满面怀疑，苏诲脆起，“科考的名次固然重要，然而还有两样东西，更是不可或缺。”

难这便是传闻中的恃而骄？

刘缯帛一把捉住他手，只觉手腻冰凉，便放在手心里晤了晤，“如我一般潦倒，还是勿要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

哪怕是苏府尚安，崔氏仍在时，他仿佛都没底气这般肆意。

说罢，刘缯帛便褪去外衫鞋袜，又脱了中衣，只着里衣在榻边坐。

苏诲愣愣看他，刘缯帛瞥了天，忧虑，“许是太累了罢，不如咱们还是早些歇，书明日再看也是不迟。”

苏诲手被他握住，不知为何，却是心一颤，顿阵阵慌乱，更为古怪的是，竟舍不得把手开。

一听刘绮罗的声音，苏诲赶紧将手甩开，二人均是一阵怅然若失。

“一是名望，二是人脉。”

苏诲一怔，勉笑笑，带着满腹心事在里间卧。

刘缯帛在心中默默盘算一路所需盘缠，“晏如兄界于常人，四品的少卿，多少人汲汲营营一辈都难以企及。就大多数举而言，能中举得个差事都已是万幸。”

“哦？”

刘缯帛见他垂首无语，耳廓隐隐泛红，一直蔓延至腮边，就如抹匀了的上好的胭脂，禁不住愣愣看着，发怔起来。

刘缯帛恍然，“你是说……各位大人会伺机自己的门生？”

刘缯帛涨红了脸，“晏如兄！”

“为何？”刘缯帛有些诧异。

苏诲亦是幽幽叹了声，“不说这些丧气话，既是三月初一开考，咱们二月十五便得到了。”

自那日之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二人仿佛比往日更亲密些。刘缯帛并未想太多，只是跟从本心，苏诲却早已心如乱麻，只是不知如何是好，又无法推却碰时心底泛

“阿兄，苏大哥，该用午膳了！”

苏诲这才猛然想起，刘府清寒，自己来后便一直与刘缯帛同榻而眠，就算是好友至交，这般的亲密是否有些太过了？

“与吴夫人所说当真分毫不差，”苏诲若有所思，“世人皆说吴少卿与他同科相比相形见绌，我却觉得他倒也算是个奇才。”

第16章有人动心了

很快，刘缯帛苏诲便看到礼张贴的告示――凡天举，籍贯在河东者均往西京赴考，而在河西者则在洛京应考。

苏诲笑了笑，“你科考就是把人关起来答几题了事么？谬矣。”

“晏如？”他神得厉害，刘缯帛忍不住问。

“晏如？”

刘缯帛蹙眉，“除去那些士族弟，诸人均是默默无闻，这名望……”

苏诲冷笑，“世人都云读书人清，孰不知这世上最沽名钓誉的，也正是读书人。三个月后的长安必然士云集，你大可想象到那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