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前几日的打听,天牢会给横死或者死的犯人尸丢弃至官府专用的乱葬岗,乱葬岗每逢初七派专人洒火油烧尸,一来是为了防止有的犯人假死,二来是避免尸滋生瘟疫。
杜云气的脸颊鼓起,都快被气胖了,“你要是真的什么都没,那我们现在就走,回洛安,你哪里都不准去!”
说完,在杜云怔忪的目光中消失在了房间。
还离所谓的乱葬岗有一段距离,就能明显觉到空气中传来的难以言喻的恶臭,这里的天空也好像蒙着一层灰的幡布,诡异的雾气在半空中漂浮,一旦有风过,就发凄婉惊悚的呜咽声,好似有冤魂恶鬼逡巡不去。
他借帮忙带上发簪的机会,快速在她耳边说了木簪的用。
图柏,咬牙切齿将自己声音控制在咙间,指着他的鼻,愤恨,“是你的?你的?你知不知秦初新是皇帝令死的犯人,连皇上你都不看在里了,你是要造反啊!”
杜云是打死自己都不相信秦初新服毒自尽和图柏没一丁关系,纵然那女买凶|杀人有可原,但绝对不能成为枉顾大荆国法条律的原因。
垂着薄薄的给杜云整了整领,“我不劫天牢,你放心,她已经死了不是吗,皇帝上就会知了,一个死了的人还能有什么用呢。”
如果谁都照自己想法来,那要王法什么,要朝廷什么!
他看着杜云,伸手一摸,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块黑的布,随即将其蒙到了脸上,只一双削薄锋利的睛,“在客栈等着我,若千梵来,替我拦他。”
图柏的瞳仁很黑,每当他专注看着人时,漆黑的双眸总让人觉沉稳实,他低声说,“杜云,王法不会错,但人会,王法没有,可人有七六,你的王法可以世世代代传,可人却只有这一辈,过去了,就再也没了。”
如果秦初新对世间心如死灰,定然会一直等到行刑决的那天,但现在很显然,她并不愿
图柏环冷听着他一通说教,直到杜云着气找滋自己快冒烟的咙,他住杜云的肩膀,将他转向自己,他看着自己的睛。
杜云伸手去拽,只摸到了虚空的风,他闭了闭,深一气,想,“看看,你的佛都留不住你,你说你,一只兔这么正义凌然甚么,难不成肉会好吃吗。”
图柏翘起小手指掏了掏耳朵,轻描淡写说,“甭说的那么严重,我没什么,天牢不是洛安衙门的小地牢,守卫森严,我知。”
想起前几日他亲自在初娘鬓间的红豆木簪,图柏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那只红豆不是真的相思,而是用一层羊油包裹着一种假死的药,羊油即化,能暂时僵冻人的血肉,连仵作都查不来真假。
寒风像鞭一样打在脸上,图柏施起轻功在深夜里穿梭,他确实没打算什么打劫天牢的事,只是要去给秦初新‘收尸’。
他不是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他就是寻常老百姓,兢兢业业的守着自己的一官半职打算遵纪守法混吃等死过一辈,他不想当什么大好人大侠客,趣来了就劫富济贫,任由本去惩恶扬善。
秦初新的‘尸’理来说这几日就会被运送到这里,图柏寻到一稍远的山丘埋伏,等候天牢的守卫来丢弃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