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的双呆滞无神，粉唇颤抖，无声地念字条上的话。

云芳眉一挑，嘴：“柴九，你那个师爷现在何，提来老问问！”

柴九神兴奋，嘴角狞笑。

张艺兴勉力撑起颅，瞪视柴九，拼尽气力说：“呵，大军长你不知，我本来不是野山的人......我是芨芨台柴大掌柜手的亲信，他安我到衔山孙家兄弟线，暗中替他递送消息。孙家兄弟被灭之后，又安我野山，想要灭了孙红雷......”

柴九发狂跺脚嚎叫：“你小兔崽胡说八，这字条不是老写的！”

张艺兴张了张嘴，牙里填满血丝：“就是我。”

“他，他，他早半年以前就死了！”

云芳座上怒喝：“小崽，这字条上写得‘艺兴’，究竟是谁？”

柴九惊嚎：“你小兔崽放屁！”

“这字条是怎么回事？”

张艺兴接：“的确不是你写的，你当然写不来......这是，这是你手那个苦瓜脸师爷写的！这信上用的是小篆，这不就是你柴大掌柜为了给各路安的线崽通消息，特意让咱家军师练得外人都看不懂的篆字么！”

“大帅，人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就是我在将军台被孙红雷的队围攻时候，中枪死了！”

“艺兴，军长骑兵师团已定今明两日攻山剿匪，平野山。此间冗与误会，待来日相见细细说明，你且速速离山，莫要枉送命。切切。主。”

“小崽，抬起来看看，这字条是写给谁的？你认不认识？你崽说实话，不然今儿个老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自己打从娘胎里生来过！”

“之后，孙红雷手大方，每次山活儿都能挣不少片；这柴九忒抠门，这些年给他卖命都没拿到什么好！所以，所以我，我投靠了孙红雷......”

一字字，一句句，打着心房。腔中声声哽咽，绞磨着已是伤痕累累的模糊血肉。

柴九目瞪呆：“你，你，你，你胡说八！！！”

“是你？这字条写给你的？！”

“主？我的主，呵，呵呵......”张艺兴的肩膀抖动了几，剧烈地咳，了一地的血，缓缓抬起怨怒的，伸一只细弱颤抖的手。

俊芳面苍白，汗如雨。

“字条？我没见过这字条，想必是三年前野山被围剿，柴大掌柜想知会我提前撒，我没收到信儿，也就无从知晓......”

“哦？之后呢？”

躺伏于地的张艺兴跟前。

云芳眉皱紧，陷一团疑云。前的俘囚已是气息奄奄，半死不活，这一番

“死了？真巧，老刚要审问，这人就死了......”

张艺兴半边儿脸贴在砖石地上，鼻仍在淌血，气息羸弱，被胡副官揪着发一把拎起，正对上那张信笺。

柴九急迫地辩白，两手在空中抓狂。

张艺兴那一颤巍巍的手指掠过了师长，一把指向了柴九：“我的主，就是他！”

云芳怒喝：“你讲实话，柴九怎么成了你的‘主’？你若是胡乱指认，讲得不通，老今日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是哪个写的？你的‘主’是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