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这些时日里,李维特不是没有试过联系傅珅。在那些他不小心喝醉的日,或者他说服自己喝醉了的日,他拨过很多次傅珅的号码。那手机先是无人接听,后来变成了此号码不存在,再后来则是由他绝不认识的人接了电话——他和那人闹过几通,惹得对方烦不胜烦了才意识到,这家伙真的和傅珅无关,是电信公司销了傅珅的号给了别人。
李维特终于学会了怎么忍着他的泪,这又是一件好事。
他甚至想把一切豁去好去查傅珅的行踪,直到有人告诉他——
而现在李维特攥着那条毯站在几乎空无一的客厅里,浑都在发抖。房主忧心地看了他一会儿,一直看着李维特低去,把脸埋在毯里,脖颈上冒一地青筋来,肤泛红。
李维特没有死心。他好不容易重新构建的自尊又死去了那么一小分,让他一次次的仿若无意地发一封封给傅珅的电邮。没有回信。
……没错,就是这样。他兜兜转转想回到傅珅的边去,对方却很可能并不想见他。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变作一条真正的狗,循着屋里残存的傅珅的气味一直追去,直到找到傅珅为止。傅珅不会认识作为一条狗的自己,他或许会蹲来,摸摸自己的脑袋。
房主叹了气,第二天给他送来了一条白的毯。那是李维特和傅珅住在一起时,放在客厅地板上的那一条。李维特曾经喜在上面来回地打,仿佛一条智商堪忧的巨犬;傅珅则远远地看着他,神不留痕迹的在他上停留一会儿,每次被李维特捕捉到了,都会让后者异常的开心。
整整三天,李维特都把自己圈在公寓里,坐着看书,坐看发呆。唯一不是坐着的时间是他起去厨房里吃喝的,或者给房主送给他的两三盆绿植浇浇。这几株巴掌大的东西,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仰仗他的东西了。
工作室里的工作只有那么些,傅珅抢着了半天,再去就要成了从别人手里偷活来。所以到了后来他还是有了闲时,而每到那时他便一个人着黑圈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放空了神瞧着不知什么地方。要是没人和他说话,他就能那么坐许久许久,似乎是铁了心要从一片空白里看一朵花来。
……我很想你啊。
梦里那条狗叼着他人的,汪汪地叫着,是一只憨厚讨喜的畜生。现实里李维特一个人抱着那条毯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泪从他的脸上来,从左淌过右去。
这工作室里的人被他吓得说话声音都小了,上面看不去,制让李维特休了三天带薪假。连上接来的一个周末,足足五天都是空闲,他又要什么呢?他是从骨里害怕一个人呆着,却也同样不敢再去和陌生人交际去了。什么人会喜他呢?不是作为朋友还是人,他都太巴巴了。他也不敢再喜什么人了,以他以往的经历来说,这好不深浅,到最后都是成了一把把刀,往他的肝肾脾肺里。
看他这样很不忍心,问他这是什么呢?李维特就站在那里,不说话。
“你这么想找他什么呢?他真的想见你吗?”
周末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电话。打电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