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速飞快:“与他随行的羽林卫呢?”
“问过,卫王说他交代完事就离开了,时辰算,夜里就该与城外的羽林卫接上了。”
十五个数过去,薛璎闭了闭,深一气,正准备起上前,魏尝却叹了气,一脚跨过门槛,转消失在夜幕里。
薛璎面上焦一淡了去,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接连几天,薛璎一边对接从他那来的军报,一边密切关注南边的形,极力稳住长安势,直到七日后,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好消息。
更漏滴,四忽然变得异常安静。五个数过去,她没动,十个数过去,她还是没动。
一次两次三次,她突然觉得累了。
信件传,薛璎又开始拣起心里那桩事思量,不料两天后夜里,瞧见林有刀连带爬似的飞奔到她屋里,说卫国事了。
“那魏中郎将……”
“没有。”林有刀摇摇,“魏中郎将要求他们不许随行,他是孤的卫王。”
*
“不用找了。”薛璎打断他。
薛璎望着他直的背脊,和那只扶在门框上的手,似乎知他在等什么。
战事讲究起势,这番快准狠的秘密行动无疑替朝廷酝酿了一个绝佳的势。薛璎得到消息后松了气,命人传信给魏尝,叫他把卫国那边安排妥当后就回来。
联军就那么一支,再多没有了,即便有,要想再次绕背也几乎不可能,卫国的形势已经稳,他该尽快回来坐镇长安。
她默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薛璎心猛地一:“问过卫王了吗?”
不许人跟随,选择他再熟悉不过的卫王遁走,这场“失踪”未免太刻意了些吧。
魏尝顺利与卫人的兵接上了,截到那支联军,一路诱敌深龙虎峡,致使对方悄无声息全军覆没在了那。
林有刀奔得燥,:“是魏中郎将不见了!那边的弟兄说,魏中郎将收到您的信件后,当夜就秘密了一趟卫王,与卫王交代过后事宜,叫羽林卫们在城外等他,可他们直到天亮也没见他回。”
她好像自己跟自己倔上了。
就这样吧,天大的沟壑,回来再填吧。
她蓦地起,问他详。
林有刀还在絮叨:“什么讯号也没留,弟兄们急疯了,又不好在卫境大张旗鼓找,只能私搜寻……”
在跟她闹不愉快的时候主动接手差事,继而在尘埃落定,不影响大局的节骨一夕之间失踪,这是又在故技重施?
她清清楚楚重复:“我说不用找了,羽林卫不宜在卫境逗留太久,叫他们撤吧。”
魏尝秘密领兵北上后,薛璎也立即向卫王发密函,并召集了心腹朝臣议事。秦家刚刚被铲平,朝中尚未来得及整顿,形势并不稳健,所以战事彻底爆发前,她不能将昭告于朝堂。
魏尝似乎注定一直办着见不得光的事。
动的时辰有晚,没有太多犹豫的余裕,既然他的计划已然周全,薛璎也只能,暂且顾全大局,示意可以。
薛
他差以为自己耳背了,:“您说什么?”
“他玩够了,自己会回来的。”
魏尝起匆匆离去,临到门槛前却骤然一停,记起上回他深夜离府办差,她在他唇上落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