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香玉目光渐渐迷离起来,轻飘飘的,好像一切真的发生了变化,她才是被曾经的寿王当今的皇上深深的女人。
对宋嘉宁来说,她已经嫁给了这世上最好的丈夫,在赵恒登基那日,她就知自己肯定会皇后,就像厨房饭菜好了,肯定会端过来给她享用一样,板上钉钉的事,要兴早兴过了,大典没什么值得特别喜的。
永安伯府,谭香玉端着药碗守在儿病榻前,神憔悴,中布满了血丝。看着睡熟的儿,想到家里又快没有给儿续命的人参了,谭香玉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皇中的新皇后。如果,如果那年宋嘉宁的风筝误落寿王府,她没有在福公公面前退缩,而是承认风筝是她放的,然后与宋嘉宁一块儿去见了寿王,那么,获得寿王青睐的姑娘,有没有可能是她?
但,鲁老太太没那个福气让宋嘉宁给她当孙媳妇,谭香玉也没有那个福气,赵恒的妻。
谁能想到,一个商家寡妇的女儿,居然能一路青云直上,封了后?
落在守门禁军中,卫国公虎背熊腰,步履稳健。
郭伯言长长呼一气,肃容跨崇政殿前的台阶。
赵恒的王妃、皇后,从来都是宋嘉宁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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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齐齐叩拜,王妃宗妇纷纷叩首,乌压压的一片,就
她容易满足,京城官员及家中女眷们心里就没那么平静了,臣们还好,皇后已经连续为皇上生了三位皇,皇家血脉传承无需他们再担心,可是那些女眷们谈到新皇后,没有一个不羡慕甚至嫉妒的。
太常寺少卿鲁大人家中,曾经嫌弃宋嘉宁份不上她孙的鲁老太太,心复杂地坐在椅上,看着院中孙媳妇弯腰哄她的曾孙。阳光明亮耀,鲁老太太神恍惚,忍不住想,如果宋嘉宁当初成了鲁家的孙媳妇,孙会得益于她的福气吗?
语气严厉,声音冰冷,但他喊的是岳父,对郭家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
他这个皇帝女婿,既有明君的文韬武略,又有容人的心,孽凭何取胜?
郭伯言倒退着走了去,离开崇政殿,郭伯言抬,看到远天万里无云。他驻足遥望,盛夏风不断地过来,但他的心是静的,再无前两年的烦躁不安。逝者已矣,他还活着,家中有老母有妻有幼,千里之外的边疆,还有辽兵虎视眈眈。
赵恒看他一,继续批阅累积的奏折,过了会儿才淡淡:“死有何用,教好世,替朕守卫边疆。”
官,是岳父畏辽兵,贪生怕死,还是,朕德行不够,岳父不想辅佐?
册封大典,宋嘉宁凤冠,穿深青华服,就班地接受册封。她曾是卫国公郭伯言的继女,曾是寿王养在王府的柔顺王妃,喜安静,鲜少门,可谓养在深闺人不时,但今日,赵恒送了她一场举世无双的风光。
“去罢。”赵恒也不抬。
帝王尽弃前嫌,郭伯言不敢再拿乔,跪伏在地,沉声:“承蒙皇上不弃,臣当以死效忠。”
郭伯言明白:“臣遵旨。”
先有帝王,再有皇后,赵恒初登基,前三个月忙于稳固朝局,六月底,才正式为宋嘉宁举办封后大典。
鲁老太太惴惴的,忧心孙将来的仕途。
郭伯言闭上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