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郭伯言,狼心狗肺,他不是人!”抱住女儿,谭舅母声嘶力竭地骂,骂郭伯言被林氏迷了心窍,不肯见她,也不肯借她银。至于郭伯言有没有苦衷,谭舅母本不会想。
当娘的都心?
念一起,谭香玉推开虚伪的母亲,冲回侧院洗漱打扮,换上她唯一一九成新的衣裙,要带儿一起去借银。谭舅母赶过来,得知女儿的打算,谭舅母虽然不抱希望,但万一呢?万一宋嘉宁碍于名声真给了,外孙就得救了,她也不必再掏钱。
一边是儿,一边是外孙,谭舅母焦烂额。
谭香玉嘲
赵恒、宋嘉宁一日不死,她与表哥就永无宁日。
谭香玉不哭了,怔怔地盯着前面的桌。
她哭得狼狈至极,像个乞儿,谭舅母捂着嘴,心里刀割似的疼。
当年女儿如花似玉,有不少大弟登门提亲,是她一心攀附国公府的外甥郭骁,也撺掇女儿动了心。选秀,女儿糊涂,胆大包天给宋嘉宁毒,致使谭家与国公府彻底断绝了关系,女儿自恶果败名裂,京城再无人问津。
后来让女儿嫁到边关,是外甥的主意,女婿也是外甥看中的,原本好好的,谁会想到风云突变,外甥战死了,女婿也死了?
心中有恨,端慧公主就想去恭王府庆洗三,见到宋嘉宁后先小小教训一顿,被郭骁劝阻了,希望她继续装成缅怀亡夫不问世事的样,除了探望宣德帝,最好哪府都别去。端慧公主都听他的,幽居公主府,偷偷锻炼各种场合毒的本事。
怀,他肯定会猜到我回来了,那时他会连你们娘俩一起谋害。”
边疆日难捱,女儿带着外孙投奔娘家,谭舅母真心迎,把外孙当心肝肉的疼,只是好景不长,年初五岁的外孙突然染病,必须用人参养着。几个月来,谭舅母的私房钱几乎都给女儿了,其他的都在儿那里,儿还没成亲……
端慧公主咬牙:“表哥放心,我明白。”
她是假装丧夫,京城另一座府邸,有人却是真的在思念亡夫,希望丈夫还活着。
谭香玉不恨郭伯言,她只知,母亲不愿给她银了,没有银就没有人参,没有人参,她的虎儿……
犹如一冷浇,端慧公主的望也褪了,意识捂住肚,害怕过后,心涌起对赵恒、宋嘉宁烈的恨。
永安伯府,郭骁的嫡亲母族谭家。
谭香玉哭着跪在母亲面前,抱着谭舅母的乞求银:“娘,当年是你把我嫁到边关的,那边又穷又冷,我忍了,虎儿爹战死沙场,我也忍了,可虎儿是我的命,我不能睁睁看着他死啊……娘,我求你了,再给我十两银,就十两……”
“到那儿你多哭,当娘的都心,王妃会帮虎儿的。”送女儿到门,谭舅母殷勤地嘱咐。
哭没有用,她得想办法借到银,亲娘不给她,没息的哥哥更不会给,国公府不去,心善的庭芳表远在天边,偌大的京城,她还能找谁?谭家名声早臭了,没有交的门府邸指望不上,她认识的人中……
“再忍忍,会有机会的。”郭骁安抚地拍她背,低沉声音轻不可闻:“为了你,也为了孩。”
谭香玉突然想到了宋嘉宁,宋嘉宁贵为王妃,曾经的妹去求,宋嘉宁总不至于连百十两银都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