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宁哪好意思给女儿看这个,找个借糊过去了,她也先忍着没看,过了会儿,见女儿陪弟弟玩球去了,宋嘉宁贼似的躲到室,再躲到屏风后,红着脸展开了整幅画卷。淡黄宣纸上,有一株海棠树,花满枝,树一个形修长的公拥着一长裙女,低亲吻。公只一侧脸,女脸庞完全被挡住了,只有一步摇垂了来。她的手攀附地抓着他手臂,袖落,一支血玉镯。
淳化二年腊月二十九,夜有所梦。
寿王爷梦见了什么?
国公府的姑娘们都嫁了,孙辈里面,郭骁已逝,双生刚刚定亲,重孙辈全是小,太夫人就特别喜昭昭,趁着日和,太夫人拄着拐杖门了,跟在茂哥儿、昭昭后,边看孩们玩闹,边晒日。
她让丫鬟取画来。
不光是画轴,连画匣都得王妃自己开。
宋嘉宁再看那幅画,不自禁笑了。王爷话少,说过的甜言蜜语更是屈指可数,便是说了,也文雅蓄,便如此画。可简简单单一句“夜有所梦”,她的心就要化了,酸酸涩涩的,好想他。
在宋嘉宁看来,王爷的字、画都是墨宝,能传千古的。
画这个什么呢,凭白叫她被丫鬟打趣,宋嘉宁脸颊发,杏却雾蒙蒙地盯着画中的鸳鸯,甜丝丝的,又酸溜溜的,不看还能忍,看了画,她更想王爷了,想王爷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抱她亲她。
着那紫檀木画匣,宋嘉宁都好像见到了清风朗月般的王爷。
花园里不时传孩们清脆的笑声,依然属于世的颐和轩,有人隐
双儿笑着将画匣抱到了宋嘉宁面前。
宋嘉宁看看自己的手腕,王爷画的,果然是他们夫妻。
昭昭小手扶着娘亲肩膀,新奇地盯着匣,宋嘉宁没多想,打开匣,取画轴。昭昭着急,伸小胖手要摸。女儿手可坏了,宋嘉宁意识挪开画轴,低嘱咐女儿:“昭昭别动,这是父王画的,比咱们的狐斗篷还贵重呢。”
昭昭眨眨睛,乖乖缩回小手,只伸着脖望着画轴。
郭骁死后,端慧公主伤心之搬去公主府住了,深居寡,没有他们夫妻,宋嘉宁对国公府再无提防。
宋嘉宁放心了,继续展开,双儿是她边的大丫鬟,也亲昵地歪着脑袋看。画轴缓缓打开,最先男发冠,他低着……画轴继续展,然后宋嘉宁、昭昭、双儿就同一时间看见,画上的男女,在亲嘴儿……
看了好久,宋嘉宁终于舍得移开目光了,转而去看画上的题字。
第二天大年初一,京城家家都放鞭炮,九岁的茂哥儿一大早就从国公府跑过来了,给外甥、外甥女发压岁钱。昭昭刚好吃完饺,小丫贪玩,要跟舅舅一块儿去国公府,离得近,宋嘉宁就没约束女儿,派刘喜跟去看着。
宋嘉宁刷的扣了画轴,羞红了牡丹花似的脸。王爷以画诉说对王妃的想念,双儿心里都跟着甜,低着脑袋迅速退去了,免得王妃尴尬。
“娘,我看看。”昭昭指着画轴,她还没看清楚呢。
除夕夜的晚上,宋嘉宁抱着一双儿女睡,而在娘仨枕之上,就横着赵恒的画匣。
双儿走到书桌前,扶正画匣,却见上面题着王爷亲笔所书:王妃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