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病？那麼年輕。”

        老刑警起，又去了旁邊的刑偵研判室，找了一名警察幫他查交警那邊的車輛註冊資訊。

        “我看你這麼沉著，心理素質還不錯啊。”      宋衛軍冷笑，“把自己的姓名、年齡、工作單位和職務說一。”

        “我結婚了，警官。我愛人之前和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她已經去世了。”

        “沒有……我沒看見……我當時都嚇壞了，只想著往旁邊躲，哪有空看……”

        “你們是在她去世前一天去登記結的婚？”

        “對，對。”      李志峰想到了什麼，愣了愣神，趕緊又說，“不是，我當時爬到堤壩面去了，我想去救人來著，但有點深，車已經都沉去了……我就……我覺得可能來不及了，我就逃走了……對不起……”

        沒過一會兒就了結果。

        “那輛紅特斯拉轎車車牌登記的車主叫婁琛雨，二十八歲，上個月離世。嗯，婚姻記錄……我找一啊……啊這裡，她去世前一天去民政局登記結婚，偶的名字是叫……李志峰，份證號是……”

        一番拉扯之後，犯罪嫌疑人李志峰終於低了頭。

        姓名：李志峰，住址：……，份證號：……。

        “上週二的上午，你在什麼地方？”

        “什麼原因？是意外嗎？”

        “你知自己犯了什麼事嗎？”      宋衛軍上來先板著一張臉，語氣極為嚴厲。

        巧合太多就一定不是巧合了。

        “不客氣，宋處。”

        “她生病了。”

        “你不要妄想在公安機關可以矇混過去。”      老刑警板著臉，睛死死盯著他，“我們肯定是用事實和證據來說話的，你在沿江路被監控拍到了，還不趕快交代？”

        “我……”

        老刑警重複了一遍，“她的車還在交警隊扣著，你怎麼不去取車？那個車是好車啊，貴的吧。”

        “對不起。”      他雙都紅了，“警官，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害怕了。那天我……我是個新手司機，您知嗎？我拿了駕照就沒怎麼開車上過路，那天我開得不太好，在沿江路上看錯紅綠燈了。我看到對面車動了以為我這邊也是綠燈，我就一腳油門衝了去。我發現對面是左拐的時候已經晚了，剎不住了，就撞了上去。”

        “你看到卡車司機長什麼樣了嗎？”

        “她那個病，不發作的時候和健康的人差不太多。”      李志峰歪著頭睛看向半空，像是在回憶，“一旦發病，她可能立刻就……就沒了。說實話我也覺得很突然。”

        “嗯？”

        “我……”

        “你結婚了嗎？愛人是什麼工作的？”

        “謝謝你啊，小趙。”

        “是的，警官。”      男人點頭，“當時她已經病得很嚴重了，我們不想留遺憾，就去民政局領了證。”

        “然後……然後我們停在路邊等交警的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衝過來一輛卡車，把那輛車給撞到江裡面去了。我一看嚇得都傻了，不好死人了。我特別害怕，我怕自己扯上人命官司，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第一時間就只想到逃跑。”

        “謝謝你啊，小張。”

        “她的車你不要了嗎？”

        “她是在什麼地方去世的，醫院嗎？”

        “撞車之後，你立刻就跑了？”

        “我不知，警官。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普通市民，沒有前科，沒有犯過事，在公司裡上著班突然就被抓進來了。”      男人抬起頭，面無表地說著，“您能告訴我，我犯了什麼事嗎？”

        “她這裡病了。”      李志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病得很重。”

        “不是，她是在家裡走的。”

        “沒關係，我給您演示一AI無損放大。”      年輕警察一頓作，畫面裡男人模糊的臉馬上清晰起來，“好，現在可以跑人臉識別了。”

        加油站的監控應該拍不到他抱著姚嫣爬上來的地方，李志峰大概記得那個角度。

        “你說她病得很嚴重了，那她怎麼不在醫院裡躺著養病，還有力氣和你去民政局？”

        “我在公司上班啊。”

        宋衛軍心想他徒弟是不是知了什麼線索沒告訴他，但又覺得不太可能。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番，才知李志峰是今天中午抓進來的，準備以尋釁滋事的罪名刑拘。

        “後來我逃回家，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我這不是肇事逃逸嗎……”      李志峰拼命解釋，“但是警官，不是我把那個車撞到江裡的啊！是那個卡車撞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是太害怕了才跑了。”

        老刑警走進問詢室，在男人的對面坐。

        更巧的是，他也是環曉科技的員工，被警察從樓裡押來的時候，周凝正好從寫字樓的三十二層來。

        李志峰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