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机会终於来了，那日师傅把他叫到跟前，说自己得一老友邀约，要千万京城同老友一聚，难得门，他们师徒俩便可以在京城义诊几个月，若是他愿意，倒可以脆留在京城不用回来了。

“小徒儿还会心。”老人笑笑：“师傅年纪大了，没有几年光阴了也不能耽误你们年轻人的前程，从京城离开後，师傅会回老家看看，我们老年人讲究落叶归，将来师傅的衣钵就靠你们两个传去了。”

苦学习医术，不时上山采药外，由於山上只有他和师傅两人，一些生活琐碎的劳务总不能劳烦师傅，砍柴生活，到饭洗衣，曾经十指不沾阳的小少爷在这六年里不得不将家务劳作一样一样学个通透，这家里家外一把罩的模样，若是被他四哥见到，恐怕都不敢相信那是他们家那疼如宝的六弟。

提到那人，萧凌空有些愣神，仿佛是藏在心底最深的名字被人一唤醒，眨了眨，不好意思和师傅讨论萧哲，：“我只是觉得，我走了，师傅没人照顾可如何是好？”

从山上骑驴赶地到了京城已然是几个月後了，师傅住在他友人，让他先回家看看，萧凌空一路上心

“比你师兄伺候得好，他那人啊，心思太重。小小年纪便少年老成，你这回回去，也能和你师兄碰上吧？”

师傅曾经问他觉不觉得苦，说实话，十几岁的年纪，又是富贵人家来的，从前的萧凌空都没想过自己要过这样的日。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手被粝的柴木伤，冬天时在凉彻骨髓的山泉里浆洗衣裳，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到样样亲力亲为，萧凌空说不觉得苦都是骗人的。可他每次一想起远在京城还有自己的心上人，正在等著自己以焕然一新的面貌现，会因为他的这一改变而转变对他的看法，说不定也会喜上他，那些苦就变得微不足起来。

寂寞的时候，萧凌空便提笔写信。山上交通不便，即使写了信也没人送去，可这已经成了萧凌空唯一和萧哲说话的方式了。心里想他时，便写上满满的几页，等墨迹涸，将信纸仔仔细细地收在一个木盒里，那里面尽是自己每一天的蜕变，是自己为了成为一个天立地的男人所付的一切。

慈地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这些年山上的生活，把这小徒弟的磨砺了不少，原本还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如今已然长成了俊朗的青年模样，浮躁的气质更是在日复一日的学习和劳作中被消磨殆尽，稳重敛了不少，不知为何，倒越长越和他那师哥相似上了。只是到底比萧哲可讨喜上许多。

“师傅这是嫌徒儿伺候得不好，不要徒儿承膝了吗？”师傅和善，萧凌空对他虽是满满的敬意，偶尔会撒一，讨老人家兴。

突然被告知要回去，萧凌空觉自己心乎乎的，还没好充分的准备。之前许多个日日夜夜里，他都想象著自己再次回到京城会是怎麽样的光景，不知大哥他们如何了，也不知哲哥哥是不是还留在萧家。

他不敢去想男人这个年纪，放在常人上，肯定是已经成亲了。不得不说，但凡关於萧哲的事，萧凌帆便会意识地逃避，只想著再见到他，什麽都没有改变，而自己已经是男人的师弟了，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走在他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