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娘的小斗篷？

她虽然上了年纪，可很多事都记得清楚。她闺女刚有孕的时候，自己了好些衣裳，从孩一二岁时的小衣，到七八岁时候可以穿的小褂，甚至还拿老爷赏的狐狸，给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孩了一领红小斗篷。

嬷嬷，嬷嬷，你病好了吗？”他靠着宋嬷嬷的胳膊，扬起脑袋问，“嬷嬷，你还难受吗？漂亮说，大夫给嬷嬷开的药很苦，嬷嬷病好了就不用喝苦药了。”

虽然她的那几个孩，最长的在她边不过三两年。但这个年纪的孩回穿哪些样式的衣裳，她很清楚。

玳瑁忙解释：“是这人家的女主人。”她顿了顿，“嬷嬷等会儿见了别吃惊。这位婶毁了半张脸。”

这些衣服虽然有些年了，可意外地保存很好。其中有一件红的小斗篷，颜鲜亮，领一圈白绒绒的兽还蓬松得没有丝毫压扁。

李禽有些迟疑，见嬷嬷满脸乞求，只好递过斗篷。

这世上，多的是凄苦的命。宋嬷嬷并不在意，只是得知人家好意收留，又给请了大夫，说什么都要床去亲自谢一谢。

玳瑁有过孩。

玳瑁一时认不这领斗篷，宋嬷嬷的神却是变了。

衣裳可以有相似的样式，可针脚骗不了人。

红的……小斗篷。

可这些拿来的东西，分明是一个总角之龄的小女孩会穿的衣。

但奇怪的是，这些衣裳，最大的也就穿到七八岁就差不了了，再年长一些的，并没有。似乎……它们原先的主人，就停留在了这个天真烂漫的年纪。

“这是兰丫的针法……这是二娘的斗篷！”

这个家里没有孩的痕迹，哪怕是女儿已经成年嫁或者儿在外生活，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家家中，都应该会留有一些印记。他们家没有孩，不是亲生的，还是收养的。

这樟木箱瞧着糙的不行。上也没什么纹路，看着实在是寻常。可里的东西，李禽往外抖落一件，就让玳瑁吃惊一次――

李禽这是趁着天气不错，在把箱底的衣裳拿来晒晒太阳。这里的衣裳里，都很有些年了。小的有刚生时包裹的襁褓，大的有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的小袄裙。

宋嬷嬷神变了几变，忍不住往前走：“我……能看看这件衣裳吗？”

院门一推开，一香樟木的气味便迎面而来。那个看着野的男人正扛了一樟木箱摆在院里。不大的院里，一被几敞开的樟木箱填满了。

地上铺了一层布，李禽正弯腰把箱里的东西往上摆。见到大郎牵着宋嬷嬷从屋里来，李禽笑：“老人家醒了？”

宋嬷嬷突然掉泪，紧接着抱住斗篷大喊，吓得玳瑁愣住了神。李禽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反应，当即扭过

“嬷嬷醒了！”大郎笑嘻嘻地喊了一声。

他说着，手里依旧忙活着。樟木箱里的东西，叠得整整齐齐，他拿来一件都抖落抖落，展平了再往地上放。

宋嬷嬷一脸茫然地看向玳瑁。

“醒了就好。”李禽，“小娘，你们再等等，上就能用饭了。山里没什么好东西，随便吃，别饿着。”

玳瑁依稀觉得有些熟，想了想，却一时半会儿不知从何记忆。

宋嬷嬷几乎是接过斗篷的瞬间，泪汹涌而。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