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那日,宋拂才往落雁城给霍老将军祝寿去。白日里书院恰好无事,夫妻俩就回了家,路上弥丽古丽想起要给大郎买心,便迟了一步。等到家时,院里外已经被陌生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了起来。
等天明,宋拂又去请了老大夫来为娘儿俩诊脉,得知病已无大碍,好好调养几日即可,这才彻底松一气。
送走了老大夫,大郎也被宋拂送到了隔妇人代为照看。忙完这些,她这才坐到弥丽古丽的面前,俯,郑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再者,说吕长真杀人,宋拂怎么也不会相信。
这世上并非没有会杀人的好人。
可说吕长真杀人,却的的确确透着十分的古怪。
一整夜,宋拂就这样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心里始终记挂着不知安危的兄长。
她挤不自家院,只能睁睁看着满手是血的丈夫被人势地从家中带走。这时,她才从散开的人群间隙中,看到了躺在院里浑是血的尸。
弥丽古丽闭上双,角划过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过脖颈,最后浸领。
到三更,弥丽古丽急促的呼终于平缓来。大郎也醒过来一次,吃了东西再度被她哄睡着。
“你阿兄他……被抓走了。”
好在大郎的烧退了,宋拂这才能全心守在弥丽古丽的床边。整碗汤药端在手里,因为必须趁喝,碗得她手指发红,仍旧咬牙,一一喂弥丽古丽的嘴里。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杀人。
“这不可能。”宋拂当即就。
夜里,弥丽古丽果然发起来。
大理寺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现在关城。
那妇人又在旁边待了会儿,帮着宋拂给母俩都煎好药,这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几句,回家去了。
“大郎被吓坏了,一直哭。我只好把他托人照看,然后跑去县衙……我以为那些人会把他带去县衙,可朱县令压不知了什么事。”
宋拂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半晌,忍不住舒了气。顾念着大郎还在隔睡着,她轻着声音问:“嫂渴么?”
“他们说,他杀人了。杀了大理寺的人。”
发了整整一夜的,弥丽古丽嘴唇发,一开,就连嗓也涩地像是拉锯。
守着嫂和大郎时,宋拂也问过究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可妇人说不清,只知那些抓走兄长的人冲来的时候,她家的院里就躺了那么一个浑是血的陌生人,而兄长的手上也真真切切沾了血。
脸红,大汗淋漓,却冰冷地不断发抖,时不时地说上几句混的胡话来。宋拂翻箱倒柜抱几床被褥给她盖上,又不放心地跑回自己小院,抱回了之前桓岫送她的那件裘衣。
黎明时分,天光初初泛白,弥丽古丽终于清醒了过来。
宋拂小心地将人扶坐起来,勺舀着温,送到她的嘴边:“嗯。病了。大夫说是心力交瘁,劳累过度。”
弥丽古丽看着宋拂
“我……病了?”
当年家中长辈是如何严苛教导,即便落魄至此,她的兄长始终秉持着长辈的教导,正直善良,扶持弱小,一片赤心。
拂也多有不屑,可这会儿却也是叹一气:“他们兄妹俩都是好人。哪有会杀人的好人。”
弥丽古丽靠着床,细细讲事一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