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知躲不过去，心一横，气反而镇定了：“妈，我跟罗战是想跟您坦白。我跟他，我们俩就是吵架闹别扭了……”

程宇垂着溜厨房。

等到程大妈放碗筷，程宇突然冲到他老妈面前，缓缓地蹲去，抓住他妈妈的手，神痛楚地：“妈，我知瞒着您不对，是我不好……

程大妈吃惊着：“闹别扭了？小罗脸上被谁打的？”

程宇木然靠在墙边儿，形像挂在白墙上一尊静止的雕塑，沉默着……

他上都没穿衣服，光着屁被丈母娘捉奸在床，被窝都不来，蜷缩在被边儿发抖。

直接从床上蹿起来上天花板攀到吊灯上。

程大妈都快晕过去了，被她儿一把搀扶住。

“您别生我们俩的气，成吗？不是他，是我……是我喜他，我想跟他在一起生活。”

这么一折腾，伤又疼了，疼得罗战呲牙裂嘴，满面苦不堪言，一张红彤彤的脸皱巴成冬天里一枚冻柿。

“你这孩，你怎么能这种事儿呢？你跟小罗，你们俩，瞒着我，就这么住一起了，你竟然还欺负他，打他？你把人打得满地都是血，这要是让旁人看见了……程宇你怎么这么让我失望啊程宇！”

那觉就好像程宇在外边儿跟哪个姑娘未婚同居着，不仅胡搞，还家暴了，把姑娘搞大肚了还隐瞒着，不给人家名分！

程宇鼓起勇气，特认真地说：“妈，我跟罗战认识很久了，我是真心的，我心里是拿他当我媳妇着，我这辈就跟他好，没别人了。”

程大妈着泪走去，去给俩臭儿收拾那一客厅的狼藉。

程宇跟去：“妈……”

说去多不像话呢！

程大妈拎着锅铲，回一指：“你又不会饭，外边儿站着！”

程大妈睛尖，心思细，是过来人，又是警局家属受过多年熏陶。老太太瞧着罗战一丝不挂伤痕累累缩在被里，联系到客厅和卧室凌乱不堪的犯罪现场，立刻明晰了奸，就跟自己亲瞧见过一样。

程大妈想走近了瞧瞧罗战的伤，罗战哪敢让人瞧啊，吓得把手脚缩在被里，捂着光溜溜的屁，可怜巴巴地叫：“妈您别过来，妈您别看我，不能看！……”

程大妈颤抖着说：“你说你拿小罗当你‘媳妇’？

程宇默默地退去，贴着墙，老老实实地罚站，行自我检讨……

程大妈扭：“别跟着我！”

程大妈气得，用力戳着程宇的脑门儿：“你打的？！

罗战战战兢兢地从被里扒开一儿，大气都不敢。

程大妈气得直哆嗦，不是生罗战的气，而是气她那宝贝儿，竟然这么不上儿的事儿，给老程家丢人了！

罗战破损的眉骨和鼻梁上抹着红药，贴着纱布，撅着腚在被边固呦着，一脸被侮辱被伤害过的凄惨相儿。

程宇着，疚地说：“……是我打的。”

香的腊包饭，宝贝儿一没吃到，程大妈都喂给歪在床上的小罗同志，互望的两双泪汪汪的……

“妈……妈……”罗战捂着大半张窘迫的脸，臊眉耷的。

这老太太心思多传统，多善良一个人儿啊，哪见过这种场面？

程大妈心疼小罗同志还饿着肚，到厨房里拎起锅，给罗战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