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说话仍是那慢条斯理儿的样，面无表：“在平安大街这地方，这么大的事儿，完后您老连问都没问我们一句，就当没事儿人似的。我觉着吧，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当时爆炸那么大个动静，您就压儿没听见。另一种解释是……您知那个店什么时候要炸，对吧？”

程宇微微：“谭先生。”

雅座上坐的那老穿一旧式褂，窄窄的黑布鞋，桌上还搁着金丝鸟笼。老慢悠悠地嘬着大碗儿茶，看得来极其怀念旧俗，捯饬得就跟民国时胡同里闲适逍遥的八旗弟似的。

警察大爷对片儿里发生过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明镜儿似的，谁也瞒不过。程宇舒了一气，说：“那我就想问问，罗战究竟哪儿得罪你了？这事儿还有一回吗？”

谭五爷嘬了一茶，端盖碗的手势很行：“咋——着？程警官是来审案的？”

程宇说话间，抬眉瞟一谭五爷后一个小弟，瞟得那人心虚耳完全不敢与程宇对视。程宇只需扫一形轮廓，就辨认得，这小弟也是当日被摄像捕捉到的可疑人！

的学生装扮，待走到了眉前，对方才认他是谁。

程宇：“找您聊几句。”

谭五爷阴着脸，不说话。他完全就没料到程宇会私找他谈，他还等着派所所长请他去喝个茶，打几句官腔呢。

谭五爷拿手一摆：“您看座儿。”

俩人没多深的交，但是互相都见过面，知底细。谭五爷是前海后海沿儿上混迹了多少年的老江湖，深业大，片儿的派所都盯着呢。

“冬瓜瓤当年在上惹了事，差儿被人灭了，是您救的命，您有恩于他。谭先生，我说的对吧？”

他后两个陪同的小弟也惊得暗暗后撤一步，护在老侧，又不敢滋儿。

程宇：“我随便打听打听。”

程宇的脸冷冷的，底的光芒不怒自威：“荷花市场两侧八百米之有几摄像，当天您手好几个人儿在附近没，像是等什么好事儿呢；爆炸的同时再一起消失，时间掐得特准。您要是早知那地方要炸，早儿告诉我们啊？”

毕竟是皇城儿脚的新社会，谭五爷其实不敢跟公安的人明着犯横，老缓缓地：“程警官，您这嫌疑犯也抓到了，案可以结了，跟上边儿也能交待。至于我跟他姓罗

程宇又说：“您手那冬瓜瓤，我们给抓了，也审了，他全都揽自己上，但是怎么回事儿咱心里都清楚。我们也没让冬瓜太受罪，他就是一小弟的，还讲义气，想生扛。

程宇说话着实不客套，直戳要害。确实，后海是他谭五爷的势力，若是别的小瘪三儿敢在他地盘上放火搞事儿，他自家小馆也给震掉了招牌，他早就寻路找警察讨说法去了，能不吭气儿吗！

程宇面孔淡淡的：“我就是来问您个事儿，前些天，平安大街158号那个案，您老知不知，跟我交个底儿？”

谭五爷：“都打听到我这儿来了，您觉着是我的啊？”

谭五爷抬眉一看，微微一愣，欠了欠儿：“呦，程警官？”

谭五爷脸上的表蓦然消失个净，球针缩！

谭五爷沉着脸回答：“是，他是我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