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莳顿了顿，而偷听的晏北归眯起。

从阴影中站来的晏北归面无表。

实则半斤八两的两个人都闭着嘴，长廊中只能听到假天洋说话声音。

药翁在丹上的成就可谓神化，假天洋并没有发现藏起来的晏北归药翁崔淳三人。

一小举动惊动季莳边那位。

微风过草地，鲜黄的蝴蝶从摇晃的草叶上飞起，翩翩穿过花丛中。

被留在门外的，只有季莳说的话。

他觉得他得和季莳好好谈一谈了。

树，坐着闭目打坐的草老人。

在他踏树荫的那一刻，这个以莫大造化手段构建来的小秘境瞬间风停了。

季莳嘴角搐抬起，看到那一棵本该在玉鹤峰上的巨木。

虽然并没有看到走在季莳边那人的脸，但瞥到的衣角上蓝白交错的波浪条纹已经足够晏北归猜那人的份。

假天洋正在和季莳说话。

晏北归看着那一丝从门中来的光丝变成光块，又从光块重新变成光丝，最后消弭。

“虽然前辈很厉害，却也不可能闯阴域中，杀了我正，至于这外化，虽然死了有些可惜，但还是容许牺牲的范围。”

假天洋听着机关运转的声音，一边：“山君的神位神纹都在你这外化上，他更掌握整个东陵的神，少了山君，如同斩你一臂，对你而言，也只是可以牺牲么？”

季莳甚至还看到玉鹤峰弟也都在这里，比如站在草老人边的青衣白衣。

他合起，再睁开，首先看到的，是一棵迎风招展的大树。

假天洋没有在意季莳满腹吐槽不知该吐哪一个来好的心，漫步走过青草地。

“为了完成目标，没有什么不能牺牲。”

如洗碧空，璀璨日光，这棵树郁郁葱葱，尤其茂盛，树叶青翠得能掐一把，灵光在树叶的脉络间转不停，被风一就闪烁起来，格外夺目。

假天洋一边伸手立在门锁前，神力从掌心贯锁中，复杂的神力锁发有节奏的咔嚓声，数百个阵法瞬间展开。

在牺牲容许的范围，不代表可以无谓的牺牲。

季莳说这话的时候，还略微带着开玩笑的意味，偷听的晏北归却心中一紧。

“见到山君拜帖的时候，我甚是惊讶，不过更惊讶的是，你竟然真的敢上门。”

白发人顿时觉得，他既然和季莳约法三章，绝不轻易让自己受伤，那季莳在这方面也应当和他定约定才是。

神力锁发最后一声咔嚓，合上的门从中间裂开一条，悄无声息地向两边开。

彩明艳，如诗如画……所以他娘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

季莳同样也不知自己和晏北归在刚才肩而过，步大门后，他深一气，只闻到满肺的青草清香。

以天洋大神份复活的假天洋。

“大神，我们认识也久的了，您难不知，晚辈有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