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检票,摩诃百无聊赖向左右环视,看穿着各异、脸膛发红的藏民们大叫着各种听不懂的语言互相推挤,突然问:“这里这么破,你为什么要在这修炼?”
摩诃天生没有对错观,他的想法跟人类是迥然不同的,已经度人格化的迦楼罗觉得跟他亲哥实在是没法交。
摩诃突然想起自己受过的香火比迦楼罗多得多――作为正牌的孔雀大明王,他要还的功德可能比凤凰还多几倍,但他从没动过手,这要还到何年何月去?
这在他们的家庭关系中简直有里程碑式的意义,然而迦楼罗一路要采购品、计算用钱,要规划旅途、分供给,还要时时刻刻盯着他哥别跑去吃人,个中辛苦,实在不足与外人。
“为什么珍稀动不能捕杀?”
迦楼罗沉默了一会,把玩那只没电没卡的手机,半晌才:“当年你吞佛的时候,我因为明知却没有阻止,事后你受天谴,我被跋提尊者带到西藏雪原囚禁一百年,说是要磨练惩罚,明悟佛法……现在想来当年应该是要保护我,毕竟谁也不知天谴会不会顺带把我也劈了。”
但算了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母亲还功德速度很快的,替人界国家事本来就是最快的方式,而且父亲跟他一起还,差不多再有个三五年,前面几千年积累来的香火债就全清了吧。”迦楼罗转看兄长:“你打算怎么办?”
“因为如果珍稀动灭绝的话――”迦楼罗哽住,扶额:“我为什么要跟你争论这种问题……”
不安分的晃了晃,坐在一群中间大概让他忍耐得非常辛苦,冷冷:“我那天在雪山上吃人的时候你不也没这么多废话。”
迦楼罗说:“我习惯了。”
“一百年早过了吧,”摩诃。
摩诃失去了神格,在和弟弟对战的过程中并不讨巧,所能依仗的不过是经验而已。再这么打去输赢实在难料,他只能答应了迦楼罗的提议,兄弟俩几百年来首次携手踏上了同一条旅途。
孔雀要抢大鹏的神格,兄弟俩在雪山之巅交手七天七夜,不分胜负,双方都差把对方打残。最终迦楼罗不想这样去了,便跟摩诃商议,由他山面去找父亲,把周晖调开,摩诃趁机去找母亲,先看凤凰有没有办法挽救孔雀明王的神格再说。
“那不同,那是雪豹偷猎者。”
摩诃愕然片刻,把兜帽往脸上一盖:“――算了。”
“我一直待在喜拉雅山上,在雪线上的冰川活动,习惯就不想山了。”迦楼罗顿了顿,:“再说我替人当导游,日过得也不错。我虽然不是正神,好歹也曾受过人界香火,必须要有一个途径去还功德,偶尔在雪山上救一救登山者,就算是好事了。”
“他们偷猎雪豹,雪豹是珍稀动,就算你不吃我也……”
“习惯?”
但凡天人,受了信众的香火,就一定要用相对的方式返还功德给人界。凤凰作为太古神禽,并没有专门凤凰庙什么的给他上香,但毕竟活得久,千万年来积攒的人界香火也不是小数目,帮国家机构事是他大范围快速还功德的形式;迦楼罗比较年轻且不是正神,其实要还的不多,在极佛的珠穆朗玛
“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