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降三世明王一个古怪的笑意：“不过也无所谓，你应该还不知吧？我已经了……”

――他胳膊靠手肘的位置，黑纹在肌肉上组成了阿修罗密咒的标识，那竟然真的是了的记号！

如果那时天真的勇气已被上万年时光

“你想多了，”楚河抹去唇角的血沫，一边拉起衣襟一边直起。

“够了！”楚河爆发怒吼，猛然把降三世明王狠狠挣开！

楚河的第一反应是可笑，但他并没有真的笑来，因为紧接着降三世明王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袖。

楚河耳朵嗡嗡作响，他本听不清降三世明王在说什么，甚至忘记了挣脱被他钳制着的手。

“你可以继续这样目中无人的骄傲去，怀抱着悲哀的希望固执去，你永远也不会知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和腐烂掉的秘密，永远停留在别人帮你心勾画的幻象里……”

然而降三世明王却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相似的一幕，凤凰在娑罗双树割断长发，起踏着无边莲华，走向红烟浩淼的万丈血海――那时少年的脊背是多么直，仿佛未来所有的艰险都可以踏平，不论命运将等在前方，怎样狰狞的笑脸。

楚河厉声：“你有病吗？！”

“这里在成为印记前，本来是一伤……是的，在密宗五大正牌明王之一的我上的伤。你应该不知吧？为什么当年在须弥山上没有人亲近你，没有人同你说话，甚至后来所有人都用反和恐惧的神看你，在角落里背着你窃窃私语……”

降三世猝不及防，连连退了好几步，就只见楚河踩着虚空中无数碎玻璃，大步向远走去。

看着他蜷缩着闷咳，笑起来问：“难是因为上次害你造成了太大心理阴影？以至于如今连忘都难以忘记？……”

楚河转就是一拳！

“明白吗，凤凰明王殿？”

“你从来到须弥山的第一天起就被人了咒，除了特定的人之外，任何同你亲近的人都会遭遇厄运和不测，甚至有人因此而坠三十三重天，堕六饱受轮回之苦……而我上的伤，就是在你发愿渡尽血海的那一天之后，突然现在手臂上的……”

他袍袖和衣裾随着步伐带起的风而向后拂起，从这个角度看，鬓发挡住了侧颊，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

乎意料的是降三世明王并没有动作，也没有反驳，半晌才悠然：“你觉得我渎佛吗……没有吧。我不过是照很多年前释迦的方式来对待你，看，你甚至都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说明你自己其实也知――”

但电光石火间手腕被当空架住，紧接着“砰！”的一声，降三世明王把他到后裂的镜面上，碎片顿时震落了一地！

“我惊讶的只是你竟敢亵渎佛祖化而已。”

降三世明王凑近楚河，语调几乎称得上是有恶意：“你以为是自己生来不祥，背负着极恶相的原因吗？不，不是这样的。”

“喔？那你看到我都不觉得惊讶吗？”

楚河直勾勾盯着那黑纹，脸因为极度错愕而罕见的有一空白。

“……长此以往，久而久之，原本想亲近你的人都把你视作不祥的标志，而你在这种疏离冷漠的环境，也只能和特定的人越来越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