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外面慢起的华灯，站了几秒，靠着衣橱到地上，屈膝坐着，掏儿烟来上。火光明灭，左忱垂看着间那一块地方，没一会苏惊生也靠过来坐，他的贴在她肩上。

苏惊生说：“晚再吧。”

停了一会，慢慢又说：“这十几年，辛苦了。”

两人从负二层上楼，事后的手续办完，只等明天去火葬场火化。

苏惊生一只手抓住胳膊，半倚半靠地站着，一言不发。

工作人员给她套上一次的防护服，没有跟去。

“您要去看看吗？”

苏惊生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笑了一，又问一遍。

左忱没问他怎么来了，只说：“你要去看看么。”

这条，四天前就晾在左忱家的阳台上。

左忱顿了一，扭回继续收拾。

又说：“苏惊生没来，你别难过。”

左忱回看他。

看了一会，左忱伸手碰红姨的脸。她抱起红姨的搂在怀里，死尸的寒凉隔着防护服穿过来。

左忱放开手，给红姨整理好仪容，推门离开太平间。来脱了防护服，刚一抬，她就看见了外边的苏惊生。

“怎么不穿衣服。”左忱问。

片刻，她忽然笑了一，轻声说：“幸亏你得的不是传染病，不然这一面都没有。”

“什么？”

左忱了两，忽然将烟掐灭，低声说：“我去睡一会。”她撑膝站起，上楼去了自己房间。

“红姨走了，突发脑血破裂。”左忱顺着他的话重复。“刚才积潭那边来的电话，让咱们去确认一份。”她转收拾好东西去拿钥匙，又穿起大衣，扭才发现苏惊生还站在屋门。

左忱放钥匙，没再说什么，只：“那我走了。”

“……”

她收拾的时候苏惊生走屋。看左忱一样一样把东西往箱里排，他随手拿了件衣服攥在手里，坐在床边叫：“左忱。”

苏惊生目送

红姨的脸很白，穿着生前的衣服，她上一件运动外套，背后写着黄海制药，半是带黑花的紧老年，袋有脏。

苏惊生两手抄着袋，低站在那，立得如雨压弯的长竹。

苏惊生低声说：“我不去。”

“……什么？”

左忱说：“行。”

苏惊生缓缓摇，“在外面看过了。”

“……”隔着玻璃站了片刻，左忱，“麻烦了。”

“……”

左忱的目光涣散。

在那上面停留了两秒，慢慢地说：“苏惊生，红姨走了。”

左忱门打了个车往医院去，一个小时后，她找到给她打电话的医务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让左忱签了几个字，接着领她去确认了尸。

左忱停了一，说：“你确定么。”

苏惊生起过去扯她，左忱往后退了两步拉回自己的胳膊，却终于停不再收拾。

红姨常来左忱家饭，很多时候也住在这儿，久了家里就有几个房间给她用。交完钱回去的路上，左忱买了俩塑料箱，到家后她放塑料箱，歇了一会，开始收拾红姨的东西。

去后，左忱走近拉开的屉。

“左忱。”苏惊生又叫她，左忱像没听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