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的人得是你自己。比如，我是说比如，比如治好你yan睛的代价，是让你成为一个普通人，你肯吗？”

一个至qiang的能力者，就此沦为一个普通人，肯不肯？

这样的落差，贺殊青受不受得了？

比起缺胳膊少tui，沈源其实更乐意变成一个普通人，可他不能确定贺殊青是怎么想的。这些，都是贺殊青必须考虑、必须自己决定的。

沉默半晌，贺殊青转向了沈源的方向――

……

“哥，你到底跟贺殊青说了什么啊？”

自家哥哥qing绪仿佛不太正常，这一dian，沈溟在跟着席衣过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便觉察了，只是一直没敢问，等这会儿终于是只剩了兄弟二人在一个房间里歇着，才终于问了chukou。

原本也不是只有他们俩的，只是席宛用实际行动表达对贺殊青跟两个即便现在还没有显louchu恶意但也有那么一diandian可能是居心不良的人认识第一天就要睡在一个屋zi里的不满――她不怕麻烦地将闲置已久的客房收拾了chu来，还打理得gan1gan1净净，叫贺殊青半句反对的话都说不chu来。

沈源看了沈溟一yan，没言语――也不是不想答，就是一时间给忘了。

他现在，满脑zi都是贺殊青说的那番话。

“当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的吗？”

反问句，却不是反讽，也不是自嘲，倒像是真心实意觉得无所谓。

在末世之中，普通人确实过于羸弱不堪，可作为能力者就当真好过了么？如今人们对鲛人满满的都是畏惧，生怕对方就威胁到了自己的利益与生命，他们仰仗着能力者去与鲛人抗衡，去守护他们，可万一有一人，鲛人当真消失了，再也威胁不了他们的安全了呢？

那到时候，能威胁到他们的，便是能力者了，卧榻之chu1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能力者不是养着可ai的小猫咪，那是真真正正的猛虎，当人们习惯了以恶意揣度他人，便不可能不去担心――假使那曾经指向异族刀光剑影倒转过来指向了他们呢？

对外之时一腔赤诚，一生忠贞，倘若如此尚要引人猜度，那未免太不公平了些――可假若鲛人放弃，这样牵制的局势终止，紧接着不被容xia的，定然就是能力者，更何况他们本shen便不齐心。

即便贺殊青心中不曾有过这样的怨气，沈源也觉得意难平。

有那么一些时候，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那么的讨人喜huan。

“哥，你不开心。”

再次被沈溟的声音拉回思绪，沈源一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这反常显然不是一日两日了。

沈溟依然是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语：“哥，我听说，任务者之所以都会特别早退休，是因为任务对他们的qing绪xing格会产生一些影响，而这些影响有时候是负面的。”

“哥，我知dao你很喜huan这份工作，但对比起其他，我更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家，我又不是养不活你。”

沈溟提chu这么个事，沈源也有认真思考，他知dao自己qing绪不对，远的不提，就是最近的一次，斩杀那怪wu之时，他其实也是有一些失控的，失控之后也有恐慌，再譬如方才所想的事qing――他真真切切gan受到了自己的恶意，他在以自shen的恶意揣度他人――这一dian一dian的发现，都叫沈源有些慌张无措。

他不想让这样的qing绪被shen边人知dao，他想好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