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双目紧闭,脸死灰,沾满灰烬尘土。克里斯心疼地帮他去脸上的污迹,不过他自己手上也沾满了泥土,反倒越越脏。他笑起来,泪模糊了睛。他抹去眶的泪,这他和多米尼克一样都变得脏兮兮的了。
克里斯惊讶地望着那白光,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了一种敬畏的。他无法形容白光飞翔的样,世界上任何一种飞鸟都无法与它飞行时的优雅相比。那究竟是何种造?凭着肉,克里斯只能看见它被耀的白光所笼罩,白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随风而舞,像是绸缎般变幻的极光,或者说是世上所有光芒所织就的羽翼。
他激地望着白光,后者却没有接受他谢意的意思。它仿佛对这一切失去了兴趣,重又升上天际,不过一次呼的时间,便消失在了黑暗的雷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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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你了。”他哽咽,“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这个大蠢。”克里斯的哽咽变成了泣,“你当初就不该用你的命换我的命。如果你不那么,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你真是个大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
他记得发前问过本杰明・崔斯坦:“哈米吉多顿降临后,‘羔羊’会死吗?”
崔斯坦是这么回答的:“那不是用‘生’或‘死’可以衡量的。‘羔羊’必须付巨大的代价……”
沃尔夫冈迎风而立,毫不畏惧却略带悲伤地望着乘白龙的少女:“可是我后悔了。我一生都不断地在这样那样的悔恨中度过。大君要发动末日战争,我支持他,可是我后悔了。我不希望世界毁灭。我不想死。所以我背叛了他。我亲手封印哈米吉多顿,为世界带来安宁与和平。”
霎时间,克里斯明白那团白光是什么了。那是比凡人更层次的造,凡人的双虽然能够目击它的模样,但大脑本无法理解,所以它在凡人中只会呈现一团白光的样。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电脑接收到了某个特异格式的文件,本无法启动运行,但它毫无疑问地被接收了,就保存在盘的某个角落里。
他垂,紧紧抱住多米尼克的。就算世界上就要毁灭,他也不愿放开。他活着。克里斯想。谢上帝,谢上帝他还活着。
他探了探多米尼克的呼和脉搏。还活着。多米尼克仍有呼和心,虽然很微弱,但他毫无疑问地活着。
白光去哪里了?克里斯不关心,也不想知。当他在乎的只有多米尼克。他冲法阵,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多米尼克边,颤抖地抱住他的,将他的上半抬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白光靠近红光。从克里斯的角度来看,它似乎“碰”光一。光像接不良的灯泡一样闪了闪,熄灭了。克里斯壮着胆伸手向前一捞,什么也没摸到――无形的屏障已经消失了。
一白的亮光自苍茫的天穹疾速俯冲而,宛如锋利的手术刀划开黑暗的云层。它在空中逡巡,如同君王巡视他的国度。山腾起的光似乎引了它的注意,它猛地急转弯,划一惊险的轨迹,向光飞驰而来。接近光后,它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不再风驰电掣,而是缓慢从容地围着光盘旋。
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