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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玖

靳雨看了看腕表,再次打断她的话:“随你。只是,不怎么样,别对他上心。”

        “怎么会。”

        靳雨忽地一笑:“怎么不会。他这个人很擅长玩。                  并且,我跟他上过床。”

        “你......”

        “放心,没陷去,纯粹是图钱。大二上学期那会儿我整晚不回来就是跟他去开房了,明码标价,当时我住院,要钱。”靳雨即使在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微笑的:“当然,挣钱方式多得是,但是我懒,想不劳而获,于是走了捷径。好在他人品烂,给钱却痛快――一直到现在。你没在学校的那段时间我病危,前两天刚去世了,这么一来,我就没累赘了,也好的。”

        张霈握住她的手。她一向光鲜亮丽的,张霈哪里会往这方面想?

        “这些事你该早说的!”张霈说:“何必用这种方式......”

        “我不想被你同,也不想被你怜悯,就这么简单。还有上那段话的重是,远离甄辛――他最初捧着你,满嘴甜言蜜语哄你开心,等你心甘愿跟他上床再拍视频,你就已经是他的过去式了。”靳雨说着冷笑:“之后开始消减你的尊严,使你陷自卑和焦虑,他就看这些。当然,你该不会蠢到会落这种把戏,但多少提醒一嘴。就我所知的女孩,栽到他手上的可不少,为了他要死要活自杀的,可他只把人当玩意儿看。”

        张霈到一阵恶心:“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他又不犯法。”靳雨声调淡淡的:“床是自愿上的――有视频为证;前期谈恋不犯法,后期冷暴力也不犯法,除了套,这套招数你能挑什么病?再者,他家里握着些权利,警法里都是他亲属。......”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

        “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折磨别人?我想不明白。”

        “每个人都在折磨别人,只不过有些有意,有些无意――单是你自己不知罢了,这是人固有的劣。”

        “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劣?”

        靳雨笑了:“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人就是这样,所谓的恶人,烂人,是因为收不住这些劣;所谓的好人,不过是将劣压得更深。人本恶,这一是没错的。”

        “我相信人。”张霈固执地说。

        “随你吧。”靳雨再次看一看腕表,她说:“我得走了,还得回趟学校找值班室签个东西。总之,张霈,你跟你哥那事儿藏好,咱们以后就别再见了。至于朋友,你争取别上自己的哥哥。”

        张霈圈有红,她

        靳雨裹紧了衣服:“这外套和,我就穿走了,当个纪念品。”

        深夜站台人如织,靳雨拖着行李立在这儿等车。

        她裹着那件灰的外套,耳机里放着随机歌单,这时正好听到一句“earth      lies      in      death      bed”;不知为什么,她想起那个病得迷迷糊糊的晚上,当时她已经几乎能看到父母了。然后有双手摸摸她的额,她费力睁开,就看见那双温柔的满忧虑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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