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你在哪里？"

"你是大夫人，代表我，今年的炮仗必须你来说。"白大官人的话里，隐隐承认李九月就是他未来的正室。

这是什么地方？白大官人满腹疑团，他刚才还在跟季惜玉一起喝花酒，喝得太多了，就想上茅厕，他起去找茅厕，走着走着，却走一团迷雾中去。

这次白大官人没有拒绝，让绿玉扶着他，三位夫人的绣楼，他哪个都没去，直接走到自己住的寻阁，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连后来震天的炮仗声，都没有把他吵醒。

白大官人顿时哭笑不得，暗叹女人就是心多，他不在庄里，说他不陪她们，他答应留来，又怀疑他亏心事。知不能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他索顾左而言他，跟三个女人讲讲路上的见闻，才算打发过去。

白大官人又赶过去，但是杜寒烟的声音却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凤花重的声音，她在唱歌，凤花重的嗓音极为动听，像珠玉一样悦耳。

白大官人听得发痴了，他第一次见到凤花重，她坐在小溪边，藕一样白的小浸泡在溪里，背对着他，就在唱这首歌谣，还

只手起白大官人的耳朵，："说，是不是又看上哪家小了？"

"汝郎......汝郎......汝郎......"

要白大官人乖乖地待上三、五个月不门，除非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不到天黑，白家庄便家家闭上了门，合家团圆，坐在饭桌前一起吃团圆饭。白家大院里自然比别家更是闹一些，每年到这时候，便不是主是仆，在前堂大厅里摆上十几桌，白家上上坐在一起。这规矩，原先是没有的，还是白大官人当了家之后，嫌每年的团圆饭一个人吃得没意思，才定来，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那些家丁丫环们一个个心里激，觉着是摊上了一个好主，不摆架，又好说话，月银也给得，除了有些好的病之外几乎没有缺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主的不是三妻四妾，外带侍婢无数，人家姑娘乐意，谁也没得话说，就凭主的模样，跟到青楼楚馆去，那还是姑娘们巴不得倒贴着接待的客人呢。

往年这团圆饭，白大官人总是要跟大家伙儿一起闹到最后，听时梆响，说上烟火炮仗，除旧迎新，只是这次他刚刚赶回来，嘴上虽没说，上却实是乏了，又多喝了几杯，酒劲上来，等不到时，便睡意上涌，要独自回房去睡，李九月想跟着他去，被他阻止。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好逑。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不仅没有吵醒，白大官人还起梦来，前隐约有一团迷雾，雾气很，他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密的雾气阻挡了他的视线。

年三十，大团圆。

迷雾中，突然传来一阵一阵哀怨的呼唤，是月儿的声音，白大官人大喜，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可是李九月的声音却立刻消失了，杜寒烟的声音又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那就让绿玉跟着伺候你洗浴。"李九月始终不放心没人跟在白大官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