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了,这一家人的命就要被随便找个理由,给放,或者杀了吧。
我与君相知,
拾狐没有去救火,冷旁观如陌生人。他只是把喜袍披在了自己的上,然后自己开始收拾自己。
唯有地狱的无边业火,才能将人世间的罪恶烧的净净,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独一份眷恋,还只能放在心中,无法苟全。
走到府外,骑上了那匹,他回望了望。
奇怪的是那一刻他没有痛苦,全仿佛已经麻木了,冰冷,手指都抬不起来,他又回到了床上,蜷起膝盖,抱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天码字的时候都要给自己打气,就算没有人看还有自己看。
“我想赌一把,最后输的……无完肤。”拾狐看起来净净的,如同他最开始的时候,神清纯,只不过在时光中沉淀的眷恋一扫而光,变成的他多年来一直想要的决绝。这份决绝映衬着红嫁衣,走到书桌旁,学着梁明轩那样,起笔,落笔,在宣纸上,把自己学到的那首诗写了来:
自古无是帝王。
长命无绝衰。
拾狐坐在西厢房的阁楼的床上,一直那么坐着,直到中午,日正当中。
桌上还放着一盏灯,也仅剩一盏灯了。
乃敢与君绝!
少爷问他为什么笑,他便:“这孙孙这么多,要是每个都成了,可不就是无穷尽么。”
拾狐笑了笑,觉得来人间一场,倒也是不负一场|思。他抬手伸向床旁桌上,端起的那碗老爷遣人送来的参汤,一饮而尽,放的时候碰倒了那盏灯,灯罩到床的一角,他急忙爬过去,试图救来那件红的喜袍。
他真的已经,太过于绝望。前都是黑暗,不知该去往何方,亦不知自己的余生还有什么可以期待。他恐惧晚上会来到的梁暮启,他以前一直都尊敬的老爷,那是他视为父亲的人,和明轩少爷一样,而就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幻灭了。
夏日午后凉风习习,屏风之后,两人已经胶着在了一起。
嫁衣如火。
上邪!
黑的长发散在背后,却失去了以往的光泽,拾狐的每个生辰,没有哪个像今天一样让他绝望,而他甚至于想要扼住自己的咽,让自己连最后一气都不要有。
孙孙无穷尽也,拾狐忽然想起来以前自己看到这句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苍白的面孔带着这个笑,无端的让人觉得艳如骨生花,想要折断,留一手猩红。
烧个净净吧。
现而今少爷是要娶妻,以后还要有小少爷,小小。
西厢阁房里东西都有,拾狐将自己的发打理一,梳理整齐,倾泻在背后,扭转半面,已经能让人倾倒了。
抹泪。
床被油灯的油泼了一,灯芯燃着了。
这是其实算得上是少爷的旧。年少垂髫的时候,少爷总是带他到这里,清静,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
☆、上邪・陆
那个时候拾狐在窗边扒着窗,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骑着大,穿着喜服,前往和自己方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山无陵,江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他被遗忘在角落,没有人记住他。
那一刻,拾狐忽然觉得,他的心已经死了,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