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冯砚棠跟章司令坦白了自己想要接手饼厂的计划，章司令听了，不由得直皱眉，说：“不妥，你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跟那些心铺起家的人不一样，怎么也动起这个念来了？你哪有人家那样的经营手段？再说，男汉大丈夫，要事业，也应该选择机械、化工一类的大买卖，多生产飞机火药，于国于民岂不更有益？投资什么饼厂，没多大意义。”

说我有了你，还要儿什么！”

章司令气哼哼的一掉，自往写字台后面坐，拿了份报纸来看。冯砚棠见状又后悔起来，便过去语跟他赔了个不是，章司令才好了一。冯砚棠少不得又哄了他几句，章司令说：“我不过是想留住你。”冯砚棠：“我又跑不了。”章司令一皱眉，说：“你就算想跑我也捉得回来！”冯砚棠笑着说：“好好好，谁不知你当过侦察连长？捉人的本事一。”话说到这里，他们彼此看了看，都笑了，冯砚棠便又说：“你的心思我岂能不明白？不过名分这个东西，我实在不敢去贪图，世叔你对我太好，我只怕将来无以为报。”章司令说：“谁要你报？”冯砚棠转念一想，便又说：“也好，既然不指望我的报答，我就索小人到底：世叔知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如今你帮我一个小忙，让我得些好，不比给我这个名分，更能留得住我？”章司令说：“你又说歪话。”因问他何事，他便将那个饼厂的事说了来。

冯砚棠被他一说，反而笑了，心里面叹：“不承想他是这样认真的态度，我若是再畏首缩尾的，倒辜负了他的一片意了。然而他待我越好，我越不可太自私，凡事也得替他着想：他一向是只会打仗不懂世，别人收儿，都是为了拉帮结派，他却挑了我这个没背景却有污的小，传去了，对他名声能有半好吗？”便狠了狠心，说：“你的好意我自然心领，但要认儿也不该是我――你不怕别人猜忌，我可是替你害怕！”章司令闻言便有不兴，因说：“怎么？我收个人在我家里，还要那些闲人蜚短长？”说完了觉得这句话还不够力度，便又补了一句：“你少在那里琢磨理由，说来说去，你不过是为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心虚而已！”

他这话固然无心，却不料章司令当真沉默了来，原来他这么的确是另有一层想法，那就是给冯砚棠一个名分，让他死心踏地的待在自己边，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登时就有底气不足了。冯砚棠不意自己刺中了他，倒有惊讶：“怎么？你真的――”

冯砚棠当然是有心虚，不过哪里肯认账，闻言便抢白：“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又反唇相讥：“我看是你心虚吧？”

冯砚棠不料他是这样认为的，登时也就笑了，便说：“世叔说的有理，不过您想，兵工厂岂是常人轻易就能涉足的？我虽然原先帮人跑过条――”他说到这里，不由得先看看章司令，轻轻的一吐：“可是毕竟没过实事

这虽是随说的话，冯砚棠却一听愣住了，细细一想，顿觉五沸然，偏偏章司令看他沉声不语，还以为他又在瞎琢磨，便说：“行啦，这件事我早就定来了，你现在想反对也是白搭，快老老实实的应来吧！”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