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的鼻骨十分直，很，因为这极近的距离，祁扬甚至有一种微微抬就能碰到对方的错觉。他的目光正与s1鼻骨正中间那狰狞可怖的伤疤对上，在这几厘米的距离里，他能清晰地看见那灼烧过的肉翻卷来的模样。

“嗞嗞……疼……嗞嗞嗞嗞扬……”

声音猛地一滞。

又是一大血顺着线条优的颚，正正滴在了祁扬的唇边。他诧异地半张了，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血却也正好顺着他的动作了，胃。

这是祁扬第一次觉得对方可能真的撑不去了，可能……真的会死。

每一滴血的都是一场漫长的火烧，祁扬怔神了许久，才苦笑地轻叹一

而现在，他几乎是要彻底推翻自己过去的认知。

薄而绝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祁扬闭上双眸在心中默算了一对方此时的失血量。他的耳边是零零碎碎的尖叫声和打斗声，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祁扬却觉得心无比的平静。

双眸倏地睁开，祁扬清秀白皙的面容上沾满了厚的血，为他寡淡的脸庞添加了一丝异样的神采。他轻叹一声，唇边笑意更盛：“算了，我昨天晚上就说过了，从今天以后，我不会再恨你，人类也不会再恨你。你要补偿的一切都已经全偿还完，从此以后……”

带血冰冷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张布满伤痕的脸庞，祁扬只觉自己那颗铁石一样的心竟化了许多。又或者说……没有人可以看到这样一幕，而不动容！

祁扬忽然笑声来，他深一气，笑容里全是悲痛无奈的意思：“你也没有从此以后了。不过，这样对你也好。即使在这次的意外中活来，你以后要承受的痛苦会更多。或许不是我来主持实验，但是……我想那个人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残酷地对待你。”

“咳咳……”

再怎样大的自愈能力，也终究敌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谋·杀。心脏的那一刀、注了大半的氰|化钾溶，乃是是现在的巨石崩塌，每一项都可以让一个正常人类当场死亡。

“嗞嗞扬……扬……嗞嗞嗞嗞……”

也只有他，能够一直撑到现在。

好像回到了太久太久以前，那段还不需要拿起实验刀的日。

断断续续的话语从s1的中不停地吐，虽然他说话的能力还没有提升完全，但是祁扬却大概也能猜对方正在说什么。他的左手自由而没有被压迫，此时正微微颤抖着，慢慢地抚上了s1原本应该俊漂亮的脸颊。

九局一直致力于研究这些玄幻的事，但是始终没有任何收获。所以他肯定地推断，苏唯尚的那块绿玉是由于cmk矩阵元异变才能产生次元空间。

祁扬怔怔地望着那一双透白晶莹的眸，明明是与人类迥然不同的鬼魅，但是此刻他看着自己在这双眸里清澈的倒影，好像整个人都被净化过似的，心难得的安宁平静。

这伤他以前在那黑变异兽的脸庞上看过，却从来没让祁扬有这样直观惊心的受。当这伤放大到了十五厘米的长度，深深地烙印在一张形似人类的面孔上时，祁扬才真正地发现，自己当初到底是了多重的狠手。

那些血好像化不开的薄雾，将祁扬的手掌心沾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