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福姑,今日为吾妆面,恐施邪术于梳。吾有符咒,亦觉目眩,有迷心之效。”桂溪自房中,仍觉昏,须净安搀扶。时府中人闻声而来,见人及木梳,大惊,忙报官府。盖一木妖修行经年,误堕邪,行大减,容貌亦改。故心生一计,寻女血肉驻颜,取枝作乌木梳,以邪法哄女收,伺机吞人血肉。
桂溪亦叹,曰:“竟有如此凑巧之事!”遂接过乌木梳,把玩一番,始置于小盒,一同带去。不多时,其扮得如仙一般,珠环翠绕,被仆妇扶上花轿。两旁鼓乐炮响,一路人声鼎沸,闹非常。未几到门,则净安穿着大红吉服,轻轻一踢,桂溪笑而应之,牵红缎。两新人堂上,拜过天地,又行交拜礼。礼毕,桂溪被二三婢簇拥房,而净安在外,与宾客饮。
第41章(四十一)猫
见怪已绝,时夜过三更,净安二人留府上歇息。“可惜房花烛,未能尽兴。”净安长叹,则桂溪倚着床帐,答曰:“已拜过天地,岂能辜负良辰?”遂解衣上榻,穷尽狎昵。二人兴愈炽,俟云散雨歇,已闻鸡鸣。
则荃书双颊骤赤,俏生生走上前来,滴滴行了个礼,一句:“小妹见过表兄。”便羞得低垂粉颈,偷往公面上瞥一,当是脉脉。公隐察其意,心有些生厌起来,正容:“表妹不须……”言未毕,自椅后珠,一洁白,蓬松似雪团,向荃书扑来。女躲闪不及,惊叫几声,往后倒去。一时鬓乱钗横,其母忙上前,将女扶起,骂:“
山阴某公,家颇饶,年十九岁,居城南。年前,其祖因老迈死,平生喜畜一猫,猫亦暴毙。然留一幼猫,白长尾,卧于老屋,一声连着一声。公闻声,趋而视之,甚怜,便抱房中,好生照料。久之,觉猫乖巧,往往蹭卖,行走亦跟在后。愈喜,又见一双猫儿似宝珠,圆可,便取名珠,渐寝共之,形影不离。
及夜,桂溪坐房中,取红巾,将梳摆在掌心。忽晕目眩,倒在榻上。未几,乌木梳泛起红光,一团黑影闪,啮其。则桂溪怀中金光闪现,黑影哀号数声,逃门外。正撞上净安,一挥袖将其打落,满地污血,恶臭难闻。趋而视之,乃一老妪颅,以乌木梳为凭,趁女梳妆显形。
公貌极俊秀,远近皆知,有生女尚未结姻事者,慕其才貌,愿以女嫁之。媒妁登门,则猫似恶其艳服妆,辄呲牙叫嚷,逐之。公自是疼,又无意娶妻,便婉拒,将媒人请离。故及弱冠仍未有室,旁人见之,皆窃语:“这般人,竟为猫痴!真真稀奇。”
自此三阜再无女受害,净安师徒翩然而去,不取分文。而富嫁女无恙,愈加敬重二人,以千金广行善事,后孙皆盛,乃行善积福之功。
翌年,公有一表舅客山阴,携妻女拜访。其女曰荃书,生得貌若花,年方二八,正是初识之际。忽见公丰姿众,言谈温雅,难免心一,碍于父母在侧,不敢抬去瞧。其父亦有意撮合,曰:“吾女年幼,养于深闺之中,故少礼数。”妻坐其旁,将女手一执,笑:“不是旁人,却是表兄,何故作此状!”
常……也罢,见小凤冠霞帔,念及老那可怜女儿,故愿相赠。”言讫,垂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