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不是个好主意,皇帝闻声转,看向了他。
“大法师。”皇帝平静地说,“关于法师协会半年前修缮过的皇防御系,恐怕朕有些话要说。”
皇帝抬起一只手,近卫队长猛地立正,向后了个手势,刺客能听见屋外盔甲摩的声音,走廊中的军队停了脚步。
现在房间里只剩一个老婆婆,刺客真希望自己不会被交给她置。门以来,这位老婆婆就用一种极其可怕的目光看着他,恐怖程度近人类极限,仿佛刺客当着她的面活吃了她的猫。刺客曾和一熊肉搏,不久前还刚刚睡了一个皇帝,但此刻他忍不住左右调整着重心,被老太太看得浑发。
因而到了最后,刺客倒希望皇帝能因为袭击给自己放个病假,好好去睡一觉。
刺客愣了一,说:“伍德。”
原地,面面相觑。
皇帝了,转向老婆婆。
“啥?”刺客茫然。
不可思议的是,刺客到平静。
皇家骑士的剑还搁在刺客脖上,近卫队长在皇帝的指示带着卫队退,现在还剩几个人站在门。首席法师大概半夜被突然叫醒,因为缺乏睡眠而缺乏谨慎;又或者廷首席的职位照力量或年龄排序,而不是经验与人世故――总之,到了此刻,尽所有走房间里的人都能闻到空气中`的味,但只有首席法师一个人,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响亮地倒冷气。
这里站着廷首席法师、皇家骑士和近卫队长,外面还有一支全副武装的卫队,饶是刺客也别想从中全而退。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叫的人,浴室那时候吗?刺客想,好歹他还提醒我穿上衣服。
至于故乡的同族,刺客并不到担心。相识不过一夜,他已经相信皇帝有不迁怒于人的肚量。君王会计划抚恤西北族,一如对待其他民,为了他一统天的野心。
随后五分钟里,皇帝平心静气、用词雅地质疑了首席法师的法术素养和知识面、法师协会对理论的研究是否已经脱离实际、皇室的赞助和投资是否值得,还有一些刺客听不懂且放弃理解的东西。短短五分钟,一个白胡老被说得满面通红,无地自容,就差以死谢罪。等皇帝大发慈悲地放过他,他语无次地发一连串保证,激涕零且羞愧万分地退,可能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更别说被皇帝针对前他在想什么。
而后皇帝命令剩的人修复防御漏,行换岗,拷问某些人,逮捕另一些人……依次交代,一切行得有条不絮,仿佛遭受刺杀也是什么常规活动。刺客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被发落。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突然说。
“今日有歹人行刺,多亏义士伍德刀相助,朕才能平安无事。”皇帝对着婆婆紧皱的眉与刺客瞪大的睛面不改地说,“嬷嬷,给伍德准备一间客房吧。”
他本怀着死志而来,刺杀没成功,他却得到了远超预计的东西。不只是一温的肉`,还有那些交谈,还有其他难以说清的一切。时隔不知多少年,刺客再次与人如此亲密。这个夜晚驱散了绝望与麻木,如果这就是终结,它无疑是个温柔的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