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再也看不见了。

陈乃清一从床上坐起来，担心地问：“南乔，你没事吧？”

已知的挑战再大他都毫无畏惧，但未知的恐惧却让人无比焦灼，像面对黑暗中的劲敌，对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冲来把陈乃清带走，他却什么也不了。

答应她的一切要求，渐渐地就再也不去反抗了。

季南乔用力把宋晏推开，忍无可忍般压低声音：“去，你答应我的。”

那晚和燕铮分别后，陈乃清第二天就打电话跟燕国栋说了他和季南乔在一起并打算标记的事。燕国栋虽惊讶不已，也暗暗不屑于陈乃清的换人速度，但毕竟和季家正交往密切，以后指不定和陈乃清会变成什么剪不断的关系，稍一思虑便答应了。

宋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朝陈乃清说：“乃清，那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又看了季南乔，才不紧不慢地了门。

本来宋晏是不会知这事的，他跟两人的交际圈没什么交叉，等陈乃清发期一到，两人完成标记，也就没他什么事了，陈乃清还特地跟宋温调了保密的事，宋温虽然不懂，但肯定是可靠的。

而此时的病房里，陈乃清迎来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探望者――消失许久的季南乔，还有他后的宋晏。

燕铮刚从周伊的办公室来，就接到了沈佳眉的电话，只问他好不好，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其他事只字未提。

挂完电话燕铮在住院楼外了很久的烟，又回家洗去一烟味，才动回医院办理院手续，临门觉胃不舒服，又吃了一颗雷贝拉唑，可能是这阵三餐不定，胃炎犯得有些频繁，但他没有心思想这些。

季南乔神暗淡，说：“我没事。”

然而

后来问起季振风，对方竟然一无所知，唉声叹气了一番大儿的不省心，但对这事的态度却显几分惊喜来，他就更没话说，把心思放回燕铮和季游的婚事上了。

她短暂的一生已结束，无止境的苦难却在继续，就好像，老天爷特地要她死不瞑目似的。

第028章院

而陈乃清和季南乔了约定，却各自心事重重，说是未来的伴侣更像走投无路的战友。

“乃清…”季南乔一副极度愧疚的样，一房门就红了眶，“对不起…”

直到如今，顾晓菁死了。

她死了，她的儿正如她几十年来一直担忧的那样，正一步一步踏在她的脚印里重蹈覆辙。

周伊说，药没经冷链储藏，不确定会有什么影响，可能是好的，譬如短期失效，也可能是坏的，譬如效用增。唯一能的，只是保持警惕而已。

他几乎要扑过去，却被后的男人往回扯了一把，语气略带威胁：“季南乔！”

季南乔上被标记的信息素非常烈，和门外的男人一样霸，给人生人勿近的压迫。

后来陈乃清到了发育的年龄，毫无意外地被要求每天使用抑制剂。

那时候他已经知了顾晓菁的偏执和错误，尝试自我纠正，但从小养成的自卑和压抑却始终无法摆脱，像一条隐形的大锁链，禁锢着他，让他画地为牢无从救赎，甚至被拖拽着没愈来愈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