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不言语了。

袁恕己跟陈基两人冲房中，却见阿弦伏在崔晔的上，动也不动，崔晔反而半坐起，虽然神仍旧极为憔悴，但一看就知，他果然已经“起死回生”，不再是先前那种枯朽木、毫无生机的模样了。

原先守在屋外的众人听了动静，也纷纷一拥而，见崔晔“醒来”，震惊之余急忙促快叫大夫前来。

冲耳中，袁恕己遍生寒，浑汗倒竖，他猜到了狄仁杰的用意，如果说他们先前提凶手是皇后的“亲信”，已经是极大的冒险，那现在狄仁杰所说的这句，则几乎是在狠狠地掀动皇后的逆鳞了。

果然，武后迅速明白了狄仁杰的意思，她沉默了会儿，继而仰大笑了数声，似是听见了天底最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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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知发生何事，大惊大喜，冲到榻前，桓彦范将崔晔扶住，陈基则去扶阿弦，将她半扶起轻轻揽住，目光移，顿时不寒而栗。

武后竟没有反应。

袁恕己也：“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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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跟狄仁杰暗中对视了一，他们两个心中都知，皇后的那一停顿绝不简单，虽然皇后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绪，但她那一刹那的惊骇神，已经表明了她的的确确是“想起”了什么。

袁恕己觉着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这件事突如其来，让他心底一片混乱，他飞快地想之前看过的门记录里写的武氏的人都有谁……依稀记得仿佛有荣国夫人杨氏，韩国夫人武氏……其他的……

武后笑罢，说：“好的很，这么快就图穷匕见，连亲信都不是，直接就说是武氏的人动手了？我若驳回了这个，一步，是不是就直接说是我动手的了？狄卿，你真是好大的胆。”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先前被武承嗣不知骂了多少次庸医的那些大夫们难以捺满脸的惊愕不信、却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之前被他们许多人都说是已经“不幸西去”的崔天官，竟真的奇迹一样重又活了过来。

却见阿弦的双手腕上，不知怎地，竟有许多割破的伤痕，血迹斑斑，血肉模糊。

袁恕己苦思冥想中，武后闭了双想了会儿，自己说：“我记得，那前后，因我得了公主，娘家的人都来庆贺探望，难你说是他们中有人动手？实在是天之大稽，那些人里，有我的母亲，我的……哦，对了，她还带了之，除此之外……”

安西四镇外，鄯州。

武后一震，但在他们两人声询问之前，武后突然手扶着额，喃喃：“我有些倦了，你们且先退，此事改日再议。”

崔晔垂眸看见这一幕，双眸定定地看了片刻，才刚刚苏醒的神智随之一晃，几乎重又昏死过去。

只是……到底那个真相是何等深不可测，才会让向来智珠在握明察千里的皇后也在瞬间失态？

“娘娘？”狄仁杰试着叫了声。

因为这件事太过神异，大夫们甚至不敢、也忘了为病

袁恕己跟狄仁杰都察觉了这个似乎不怎么特殊的停顿。他们一起抬起来，却见皇后双目直视前方，像是想到了什么骇异之事！

武后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停。

虽然他仍然元气未复，气息微弱，形容消瘦，但却是个三岁小孩儿都能看来的活生生的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