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俨一顿,继续:“还有什么是比在无形中把敌人驯服、甚至收纳于自己阵营更难得的事呢?至少,我相信娘娘是得到的。您觉着呢?”
武后双眸炯炯,听明崇俨说到最后,瞧着他笑相问的模样,武后仰大笑数声:“不愧是你,居然能说这些胆大包天偏又振聋发聩的话。”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明崇俨想了想:“娘娘先前几次派人假意接不系舟,想打到不系舟,却屡次失败,如今若真的崔天官是不系舟中人,难这不是个极好的现成的机会吗?”
“当初伯伯去后,是阿叔救我护我,”阿弦:“您说,如果阿叔跟伯伯一样,突然离我而去,还会是谁来救我?或者……会不会还有那么一个人?”
武后转看向明崇俨
明崇俨见武后摇,便笑说:“娘娘何必把此事挑明?就假装什么都不知的。就像是女官所说,崔天官是个心怀家国天的,他并不是个不择手段行事凶残之人,娘娘所要的,只是尽职尽责,让众人以及崔晔看看,娘娘之能,足以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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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后一步,向着武后跪地,认认真真磕了个:“娘娘,我告退了。”
误会……武后眉峰微微一蹙。
武后举手,抚过额,半晌才:“崔晔,对阿弦来说当真有那么不可替代吗?”
武后一惊:“你的意思是,让我说服崔晔,让他我不系舟中的应?但是他的,又怎能如此,行不通。”
阿弦的脸却很平静,这对向来激烈的她来说是极反常的,反常到让武后的心就像是被狂风掀起的河面:“不许胡说!”她紧紧地握着阿弦的双手,“如果、如果真有什么不测,那么……还有……”
武后长吁了声,笑叹:“你说的好。有时候,我真庆幸,边还有一个你。”
明崇俨:“阿弦所说的男女深,不是我能蠡测的,但就她的质而言,当然。”
武后沉默不语,明崇俨叹了声:“不知这种脾却像是谁呢?”
阿弦却并未细说,只轻声唤:“母后。”
“嗯?”武后一愣,急忙答应。
明崇俨:“若娘娘只是个小肚鸡毫无远见的妇人,这些话打死我也是不能的。正因为知娘娘怀天,自有丘壑,我才敢如此大放厥词。”
武后回看他,明崇俨:“他们两人一阴一阳,牵绊的确超乎娘娘所料,我倒是很能谅女官的心,毕竟,万向阳,对女官来说,崔天官就是那轮阳,试问天底,还有第二个太阳么?”
这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一直等阿弦离开后,从殿,明崇俨转了来:“娘娘,女官这脾……可是说到到的。”
国,对家,都算是无愧于心的,可是前几日……我还因为自己的不懂事而误会了他。”
武后默然良久,哼:“可是,他若当真是不系舟之人,我又怎能轻易饶恕?”
阿弦却置若罔闻,转往外,如风般了殿。
武后心巨震:“阿弦!”
阿弦知武后将说的是什么,她并没有想等武后说:“阿叔跟我之间的羁绊,远远超乎您的所料。我知除了他之外,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武后叫:“阿弦!”
阿弦说完,挣脱武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