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平常刘二都赶秋天桃熟的时候来,这怎么又来了,莫非嫌上回拿的少,又来打秋风,忙叫了个小去王家给定富送信儿,这刘二可是个夜猫,来了准没好事儿。
其实刘二心里也纳闷,老爷跟武陵源的王家到底啥关系啊,说关系好吧,每次自己来,没一个给好脸儿的,说关系不好吧,那么多好东西要就给。
想着,不禁:“老爷,您跟将军府沾亲啊。”
刘二:“老爷,您不是说给咱们公提亲吗,怎跑这武陵源来了?”
这一句话正说到刘盛最不愿提的事儿,刘盛脸
抱着小儿背上一首简单的诗,享受着小儿里的崇拜仰慕,那种觉新奇非常,不过,自己还是背不太长的,即便武陵源牌楼旁边儿巨石上镌刻的那首桃花源记,自己都背不全,却记得其中几句:“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之所以记得这几句,是他觉着这几句就像他们的武陵源,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家,他跟所有的乡亲一样,希望这个家永远如此安详和乐,孙孙都能在这里生活,所以,必须用心经营。
王家如今的买卖越越大,家里的银八辈都使不完,没事儿给那些穷老百姓使唤,还不如给自己呢。
沈定山正想着,忽听路上有车的声音,把手里的油布递给旁边人,了桃林,待看见赶车的车夫,不禁皱了皱眉,自己错了,不是所有人都把武陵源当家,也有狼心狗肺的,就如刘盛。
定山不知,这会儿刘盛正在车里呢,虽说赶上大雪在上耽搁了几天,也没拦着他的好心,这人该着发财的时候,谁都挡不住,自己这些年一路升,如今当上了山西巡抚,可他心里仍不满意,山西可是个穷地儿,没什么油可捞,不是靠着王家撑着,自己这个巡抚还真不好当。
沈定山如今想起来都觉好笑,从五年前开始,过了秋收,各地铺里不识字的事都会轮到武陵源的学堂上课,学算账,识字,基本的理知识,以至于自己这么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如今也能看念书了。
刘二珠转了转:“莫非老爷看上了王家的小?”
刘盛这几年虽没怎么来武陵源,可他的家刘二却年年都来,即使远在山西,一年也会来一趟,来的时候两辆空车,走的时候装满满当当,除了武陵源的桃,还有最好的货,岭南的香料,江南的丝绸,什么值钱要什么。
等沈定山把两个村的地都要了才罢。
沈定山就纳闷,他怎么张的开嘴,不是姑娘慈悲,他如今还在普惠寺要饭呢,他这个官儿说是自己谋的,不如说是拿着姑娘的银买来的,武陵源的人没有待见他的,可姑娘交代了话,谁也不许对刘盛不敬。
沈定山知,姑娘是怕他们得罪了刘盛,被他报复,早知是这么个混账狗东西,当初他在武陵源的时候,自己豁去一棍打死他,也省的现在没事儿就跑到武陵源来膈应姑娘,什么东西啊。
刘二每年都会来武陵源,刘盛不来,他也得来,一开始还有些难张嘴,后来直接拿着老爷写的单,到武陵源找沈定富就拉东西。
刘盛:“正是要给你家公提亲才来这武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