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左手臂袖拉开来。”
时悦面对枪,虽然有些恐惧和莫名其妙,还是顺从地拉开了袖。对方把蜡烛凑近,时悦这才想起来,自己左手手臂上曾经因为被开伤而有一小疤。
时悦努力镇定地解释,却没料到听到这句话后对方的反应,对方愣住了,开始神经质地去墙上摸索什么东西,像是在找照明开关,然而灯光却并没有亮起来,半饷,对方才作罢,然后便就着蜡烛的光芒,快步朝时悦走来。
时悦这才终于惊愕起来,她满脸不可置信,前这位亚裔女看起来比她妈妈应该年长十多岁,因而时悦在见到对方的第一,怎么都没把她和自己的母亲联系到一起。
“谁在那里?!”时悦正神,却被由远及近的女声打断,对方显然怒气冲冲,“说了多少次!我没有钱!我这里只有画!”
一张苍老而病态的脸,亚裔女,消瘦又疲惫,这并不是时悦记忆里的那张脸。她印象里的母亲,即便为生活所困,睛总是明亮,有着漂亮的苹果肌,饱满而健康。
“我还以为又是隔那几个来偷钱的臭小。”对方看清时悦的轮廓,咳嗽起来,时悦这才看清对方手里除了蜡烛外,另一只手里拿着枪,枪此时正直直地指着自己,“你是谁?到我这里来什么?”对方非常戒备,她警告地看了时悦一,“虽然你说中国话,但这里是国,枪支合法,法律也规定对于非法侵私宅的人,就算击毙也是正当防卫。”
还没见到来人,光是这个声音却让时悦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也是这时,对方终于从拐角的阴影里走了来,在黑暗里轮廓,对方手里捧着一支蜡烛,在影影幢幢的烛火里,时悦看清了对方的脸。
虽然对方并没有移开枪,但语气已有缓和,时悦给自己壮了壮胆,努力解释:“我知这样很冒昧,可是我真的很想知,因为这幅画里画的是我,是我妈妈……”
“有疤……真的有疤……”对方收起了枪,声音几乎是颤抖的,“悦悦……你是悦悦吗?”
“你是谁?怎么知我左手上有疤?
时悦第一次面临这种境地,她有些慌乱地摊开手,表明自己没有武。
“对不起,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刚在附近的蚤市场看到了您的画。”时悦指了指前的画,“就是这幅,这幅画,我想问问您,您是怎么创作的?是之前有什么图照着临摹的吗?”
间,不如说更像个巢,地上杂乱地摆满了颜料、画架还有各种各样已完成或未完成的画作。时悦必须小心翼翼才能避开所有杂,她心里的紧张和不安也被前那些缭乱的画作引了过去,有临摹作品更多是原创作品,在所有这些画作里,时悦几乎是一就看到了那副自己的肖像画,很多很多,不同的尺寸大小,放在最显的位置。时悦几乎是像被蛊惑一般地走过去,她蹲,看着这些画面里年幼的自己,每一张画的右角都淡淡地标注着创作时间,时悦仔细分辨,几乎是每隔一年,这个画手就会创作一幅,而从排列开来的画来看,随着时间推移,一年又一年,画的质量越发提,画手的技巧越发娴熟。
“这幅画是不是临摹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